白庸眉头一皱:「你将来龙去脉跟我说明白,这么没头没脑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听得明白……我说,赶紧给我松口,再不松口我就要动手扇你巴掌了。」
霓灵连忙捂着脸跳开:「巴掌很痛的,小气鬼,不就是稍微吸一下吗?你的精气比以前都雄厚多了,就算让我吸饱了也是九牛一毛。你到底是不是当初骗我家小姐的那个小白脸,修为怎么一下子精进那么多。而且打女孩子的脸,你也太残忍了吧,万一破相了怎么办,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白庸淡淡道:「我没说要打你脸,要打的是你的屁股。」
霓灵连忙用双手捂住部,双脸粉红道:「你、你怎么这么下流?女孩子的屁……那里,怎么能随便碰?」
「知道不能随便被人碰,那你怎么能随便碰别人,还用嘴巴咬人,不知道口水很脏吗?」
「我、我……」霓灵撇开头,视线飘忽不定,「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不是那个白庸,万一认错人不就糟糕了,这可是攸关我家小姐的生死。」
「那你现在得到确认了?」
「嗯,味道美味极了。」霓灵下意识的舔了舔嘴随即意识到不妙,连忙遮掩道,「反正就是那样子啦,而且,重要的不是这些小事,而是我家小姐,她被人关押起来,我认识的人不多,想来想去,现在只有你能够救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白庸很好奇,自己从狱洲来到神洲才没几天哪。
「当初为了进九幽之地,我不是在你身上种了一道狐族特有的印记,当然能找到。」
「……既然我身上有印记,那你不用咬我应该也能确认身份才对。」
「完蛋了你、你好卑鄙居然用导询问。」霓灵先是露出被人识破的恐慌,随即恼羞成怒,跺着脚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嘛,我都饿了好几天了。」
「你家小姐的重要看来排行在你的肚子后面,算了,这些小事先不提……」
「填饱肚子是大事,不填饱肚子,连正事都做不了。」
「好吧,那你去吸这位的精气吧。」白庸将俞子期扔了出去。
「那我不客气了。」霓灵做出美餐一顿的表情,然后一口咬住尚没能回过神来的俞子期,「咕噜咕噜,这是羊奶的味道,嗯嗯,虽然很美味醇和,但是有股躁动的羊膻气……」
总算吸饱后,霓灵抆了抆嘴角不存在的奶渍,然后开始解说正事。不过这丫头说话语无伦次,老是颠三倒四,说到后面了,又想起前面有内容没说,然后穿插回去,白庸废了好大劲,才将所有事情明白。
这件事是跟夭州的独立宣言有关,总结起来,就是妖祸颜曾经的师傅,妖族的一名大将,突然发动兵变,推翻了现有的妖族王族,自立为王,然后将妖祸颜囚禁起来。
几番事情相互联系,白庸就推论出一个大概来,那么妖族大将虽然兵变推翻了王族,但是自身根基不稳,为了保护现有的地位,不得不提出一个吸引所有妖族的政治主见,那么独立自由什么的,显然是蛊妖心的最佳口号。一方面,还能跟魔道大军遥相呼应,结成盟友的话,也能得到一部分助力,从而令老旧派势力有所忌惮。
为了争取民心,不得不喊出独立的口号,而为了应对接下来神洲各方的压力,又不得不与魔道联盟。
从这些事情来看,对方倒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只会逞一时之快,却没有合理的后续安排。推倒了前一个统治者,却不知道该如何稳固自己的统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这仅仅是推论,具体事情还是要当面见过后才能了解,白庸可不想再犯轻敌的错误,这种低级错误犯一次就足够了。
何况,作为妖祸颜最亲密的丫头,冒冒失失的霓灵居然能够从对方的势力范围中逃出来,这其中肯定有猫腻,绝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敌人有意为之。从霓灵身上倒是看不见有撒谎的迹象,不过想过这丫头,并不是什么难事,白庸就很有信心,卖了对方都能让她帮着数钱。
「真是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插手夭州事务的正当理由了。」
名分这种东西,虽然起不到实际的作用,也容易被人无视,可真的要是一点都没有,那也是相当的困扰。
俞子期连忙问:「那洛尘的伤势怎么办?」
白庸笑道:「上古妖帝的血液,亚圣的精血,难道不是以恶制恶的最佳选择吗?这东西虽然宝贵,可如果能救出被囚禁的皇族,帮助他们重夺王位,这点赏赐只怕不在他们眼里。」
「那我们赶紧动身去夭州吧。」
「不急,夜晚行军可是兵家大忌,我看信使也累了,不妨先休息一晚吧。养精蓄力后,再上路也不冲。」
白庸的话差点没让俞子期急得跳起来,夜晚行军是兵家大忌没有错,可这指的是凡人大军的战争,你一个驾驶奇迹方舟的,既不会疲劳,又不会被人偷袭,有什么可担心的。
让霓灵去休息后,白庸又慢条斯理的问:「还是回归正题吧,讨论完道经,咱们再来商量出兵夭州之事。造化生生之理气,不虞其竭乎?」
俞子期像是背书一样道:「太极之元,无声无臭,动而生阳,静而生阴,发为五行,散为万物,极奇尽变,莫可名言,亦无欠缺。所以顺而生之,源源不绝;逆而用之,滴滴归宗。生者既灭,死者又添;死者既静,生者又动,此造化相因之道,鬼神至诚之德,寓乎其间,自元始以至於今,未有易也。」
白庸像是要磨光对方的耐心:「不然,万物有生而无死,将芸芸者充满干坤,天地不惟无安置之处,亦且难蓄生育之机。此消者息之,盈者虚之,正所以存在生之理也。人能知天地生生之厚,即在此消息盈虚,於是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於杀机中觅生机,死里求生气,行ūn夏秋冬之令,含生长收藏之功。顺守逆施,彼天地生化众类,而成万年不蔽之天以此;人身返本还原,以作千古非常之圣,亦莫不由此。此岂靡靡者所能任哉?」
俞子期明知自己急躁不好,可又忍不住担心,他也知晓白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所以没有发脾气,也是强逼自己,去跟对方交流心得体会。
在两人的交流中,白庸不但说明了一些自己新悟的生死之道体会,还将《禅心化魔经》中的一些关於心魔的领悟,也一并告诉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