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四下意识的心头砰然:“格格”
只听一声,传呼传了过来:“贝勒爷回府,贝勒爷回府……。”
严四道:“格格,令兄回来了,我走了。”
纪翠很平静:“你走吧,只管放心,我会应付的。”
严四还能说什么,除非他能留下来保护格格,他没再说什么,毅然穿窗而去。
严四不见了。
纪翠突然娇靥飞红,娇靥也泛起了轻颤!这是为什么?只有纪翠自己知道。
双喜一脸惊慌的跑了上来:“格格,贝勒爷回府了。”
纪翠淡然道:“我听见了,你下去吧,没叫你不要上来。”
双喜还想说什么,可却是欲言又止,最后焦急而关切的看了纪翠一眼,恭应一声,头一低,退出房门又下楼去了。
纪翠坐在那儿没有动,她等着了,不管即将来临的是什么,她都等着了,她豁出去了,她已经做了该做的,心已经安了,不管即将来临的是什么,她都不在乎了,而且她已经从严四那儿得到了安慰,那怕是死在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下,她已心满意足了。
这时候,在后院门玉贝勒大步冲进了后院后头紧跟着的,自然是贾姑娘,她一把拉住了玉贝勒:“贝勒爷,你听我的”
玉贝勒霍地转回了身:“贾姑娘,您也听我的”
“我不能听你的。”贾姑娘道:“我不能不为你着想”
“您要是真为我着想,您就让我去找他,不然憋着这口气能把我憋死。”
这可是贾姑娘亲眼看见的,玉贝勒气得吐了血。
可是贾姑娘仍道:“我知道,可是贝勒爷你要多想想王爷那ㄦ”
“您放心,我阿玛那儿自有我应付,而且我已经想好怎么应付了,包准我阿玛帮我不帮她。”
这话说完,玉贝勒没等贾姑娘再说什么,挣脱了贾姑娘的手,转身直往后闯。
听了玉贝勒的话,贾姑娘虽然放心了些,可却不能完全放心,嘴里叫着玉贝勒,脚下可就急急的跟在后。
到了后头,玉贝勒飞步奔上小楼,当然,纪翠正在房里坐着等他。
“你真把那匕首给他了。”玉贝勒一见纪翠就说。
“我本来就这么告诉你。”纪翠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可是你一直不信。”
“你还有了理了。”
玉贝勒双眉陡的一挑,扬手就要打。
紧跟着赶到的贾姑娘伸手挡住:“贝勒爷,有话可以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玉贝勒道:“是怎么回事,您不是不知道,您看看她”
贾姑娘目光凝,望纪翠:“格格,不是我说你,你也实在太不应该了”
玉贝勒刚才要打她,现在贾姑娘又这么说她,纪翠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看来她是真不在乎了,这一连串的事,似乎也使她改变了很多,使她变得不再刚烈,使她变得很有韧性。
她抬眼望贾姑娘:“我不过是物归原主,这叫不应该?”
“格格既有现在,何必当初。”
“对,我正要说,要错我是当初错,当初我就不该用‘半日睡’迷到他,拿他那把先皇帝御赐的匕首.”
玉贝勒道:“你怎么说?”
纪翠仍然脸无表情:“当初我该死,我愧对全家,忘恩负义,也对不起李豪,现在我已经心安理得了”
“你”玉贝勒勃然大怒,扬手就要打。
贾姑娘急急又挡住:“贝勒爷”
纪翠道:“别说打了,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也随时可以死。”
“好。”玉贝勒一咬牙.硬生生一巴掌掴下。
贾姑娘没挡住,但是玉贝勒这一巴掌也终因贾姑娘的一挡走偏了,只扫中了纪翠的乌云臻首,把头发打披散下来了。
纪翠没有动,一动都没有动。
玉贝勒—巴掌没打中,还要打。
贾姑娘这回没挡他,急得一步跨到纪翠之前,挡住了纪翠,脸色一沉,道:“贝勒爷—一”
玉贝勒叫道:“贾姑娘,您怎么还一一是她不仁,不能怪我不义”
贾姑娘道:“就算格格再不仁不义,贝勒爷你也不能打她。”
“她不帮我帮别人,她要害死整座‘肃王府’,我还不能碰她。”
“不能。”贾姑娘道:“你是她哥哥,不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