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句章氏齐姓,齐庸面皮一抽,迎着姒伯阳看似温和,实际酷厉的目光,幽幽回道:“齐某人,正是出身於这个齐姓。”
在说到齐姓的时候,齐庸不自觉的咬了咬牙,似是对句章齐姓,极为的怨忿。显然齐庸与句章齐姓间,有着不小的恩怨。
“句章氏,齐姓啊……”
姒伯阳眯了眯眼,审视着齐庸,道:“呵呵,我记得,那可是句章的三大姓之一,曾操持权柄,与句章氏主脉共治句章。”
“句章氏有一段时间,齐姓一举压过其他两大姓,将句章氏大权牢牢握在手里,使得句章氏几乎成了齐姓人的一言堂。”
“可谓是,喧宾夺主!”
想了想后,他再度问道:“先生,既出身如此显赫,又何必来我集贤馆应试?”
“况且,句章氏依附於诸暨氏,为诸暨氏助长声势。如今我山阴氏与诸暨氏为敌,先生为何就不担心,我以先生人头祭旗。”
“以敌首级,祭我将旗,助我军威。”
姒伯阳面上带笑,丝丝杀机在不经意间一闪而过。
过了片刻,见齐庸神色如常,姒伯阳嘿嘿一笑,道:“先生,真不怕死?”
齐庸淡淡道:“杀齐某人一人易,可这集贤馆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整个会稽的人,都看着山阴氏,看着集贤馆。姒首要是在这个时候,以莫须有之罪,杀我这个应征之人,世人该如何看?”
“所有有心投效集贤馆的人,看到齐某人的下场,是否会以齐某人作为警醒?”
在齐庸承认出身句章齐姓后,也算是对齐庸为何见识广博,有了一个极好的解释。
只有齐庸这般出身大姓之人,不仅有资源,还有机会博览群史,这才能做到不出於户,以知天下。
对於一个出身低微的寒门子来说,整个会稽,万里山河,也许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是他眼界所能达到的极限。
而对於齐庸等士族子弟、天生贵胄而言,会稽虽大,却只是他们人生路上的跳板,他们早就等待着一个更大舞台的出现。
正是因为地位不同,固然生来看到的风景,也有所不同。
并不是齐庸较比蹇渠如何高明,而是他的眼界,与蹇渠本就不是一个层次。
姒伯阳哈哈一笑,身子微微前倾,道:“齐先生好胆色,你就不怕,我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你杀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不能杀你吧?”
齐庸平静回道:“姒首先前,就给已经了我答案。”
姒伯阳挑了挑眉头,道:“怎讲?”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齐庸道:“若是姒首胸无大志,或许会动手杀齐某人。可是姒首心有干坤,满怀壮志雄心,就绝不会动齐某人一个指头。”
姒伯阳鼓掌,道:“好,说得好,齐先生果然是智士,难怪敢以初入神血的修为,进入集贤馆应召。”
“句章氏与山阴氏之间,至少有几千里路程,齐先生以如此低的修为,硬生生跨越几千里地,姒某人都不得不说一个服。”
真当两地间,就只是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