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腹中,似有一团火气升起,姒伯阳放下酒爵,对齐庸道:“我得先生,如鱼得水。”
他笑道:“齐先生放心就是,我姒某人从不以修为高低论人才。以齐先生之远见卓识,当作武夫来用,实在是大材小用啊!”
“我山阴氏如今日渐壮大,军务之外还有政事,二十万丁口琐碎。以齐先生之才,处理这些繁琐的政务,必然是游刃有余。”
姒伯阳越是热情,齐庸就越发谦逊,道:“主君谬赞,臣或许能力有限,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定当竭力为主君分忧。”
姒伯阳点了点头,道:“齐先生之远见,伯阳极为叹服。有先生从旁辅佐,伯阳对以后之路如何走,也有了几分想法。”
“……”
一旁的蹇渠嘴角含笑,看着眼见君臣相得的一幕。对这位主君的性情,又多了几分了解,这绝对是一个能做成大事的人。
以姒伯阳的道行,初入神血之人在他面前,不比蝼蚁强上多少。可姒伯阳对齐庸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放在对等位置上。
即没有过分看低,也没有太过太高,这一点很是难得!
齐庸摆手,自谦道:“齐某虽有些谋略之策,可这都只能作为长远战略部署。若是论实际的决断,齐某认为蹇兄远胜於我。”
蹇渠见齐庸将话头转向自己,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愕然,稍稍低头,道:“齐先生过誉了,蹇某微末之才,实在是愧不敢当。”
姒伯阳道:“两位先生无需自谦,先前在集贤馆大堂上,二位高论直击要害,可谓是字字珠玑,当是我山阴氏济世之良方。”
“我已拜齐先生为客卿,参理山阴内政。蹇先生本是妃云的家臣,倒是不能任为客卿。不如担任行军主簿之职,参知军事。”
姒伯阳轻声问道:“蹇先生,你看如何?”
“行军主簿……”
蹇渠心头一惊。
他进入山阴氏体制的时日虽短,可是他对山阴氏官制,不说是烂熟於心,也能将其中的显赫高位,说出个七八分。
而行军主簿一职,就是显赫高位之一。从行军主簿的名头上看,似乎只是个不起眼的军中文职,并没有多大的实权。
但是实际上,行军主簿一职是典型的位卑微权重,每逢大战之时,都是由行军主簿记录军功,再由姒伯阳实发赏赐爵位。
正是因为行军主簿职责特殊,直接向姒伯阳负责,与监军一般性质。除姒伯阳这位首领外,任何人都无权调动行军主簿。
可以说,这是仅次於重臣的职位,距离山阴氏核心,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只是,姒伯阳看起来如此重视齐庸,为何到头只给齐庸一个有名无实的客卿之位。对蹇渠看似冷淡,却给予他要害之职?
蹇渠脑海念头飞快转动,立即俯身一拜,高声道:“臣,拜谢主君大恩,”
姒伯阳爽朗一笑,道:“什么恩不恩的,我重用二位先生,乃是因为二位先生有大才,对我山阴氏乃是不可多得的臂助。”
“真是要谢,也该是我姒伯阳谢二位。二位在伯阳最需要人才时,雪中送炭,投入伯阳帐下,可谓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