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这么早要去市集?」叶磊落后秦寒一步,连忙追上她。
忽然,秦寒停步在一摊卖金银首饰的摊位,执掌这摊位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皮肤白嫩的姑娘。
这些....金银首饰做工都是从宫里来的,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多?
秦寒走向这摊位,将兜帽拿下好让对方不觉得她是要来乱的。黑发像是终於挣脱拘束般飘扬在秦寒身后。
姑娘连忙招呼客人:「您好,贵客看中了哪些饰品?」
秦寒用手惦了惦头式的重量,纯金的。
她指了指其中三个看起来最贵的,说:「这些...应该都是宫里边的吧?如果我没记错,市集里并不会出现纯金还卖如此...龌龊价格的东西。」
姑娘脸色一变,来人并不好糊弄,她说:「姑娘,我这些饰品...都是纯手工纯金制作而成,价格会如此昂贵也是贵在此。」说完又觉得自己亏了点,又补充:「姑娘要买就买,不买拉倒。总会有人看上这些饰品的。」
沈默会儿。秦寒轻笑:「果然...你是宫里人。」
「您怎能如此确定?」摆摊姑娘质问,心里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你...是有苦衷的吧?」她顿了顿,说:「不过...不说也没关系,我找人帮我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白的自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确认而已。」
姑娘看似要哭出来,整个笑容完全退去。「别啊,大人。您若是想知道的话我们找地方聊聊。」
秦寒眼眸不明,却让人不寒而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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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幸魏名乐扬,是魏明炼的女儿...」乐扬公主偷瞄了她两眼,继续说:「你不知道吧...最近北方匈奴骚扰我南方...皇帝不想打仗损了子民,说...」公主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接二连三地不停掉落。
秦寒不耐烦了:「快说!」
「...要把我嫁出去...平息北方匈奴...但我不想啊...」乐扬公主一直哭,似乎想软化秦寒。
「所以你就亲自摆摊卖首饰,来赚取逃跑的资金...」秦寒冷眸看向她,说:「你钱被皇帝扣押,就是怕你逃跑。但是...你这自私自利的行为...」
乐扬公主止住了哭泣,缓缓地说道:「我是打算...去了北方再逃的。」抽了抽鼻子,眼泪又啪嗒地掉下来。
秦寒叹口气,依旧冷冷地说:「也对,嫁给北方匈奴...凶多吉少,你估计活不了多久。但是,若你逃跑了,这帝国依然逃不过打仗的命运...」秦寒轻声地笑,似乎在嘲笑她的盲目。
「但其实...我可以帮你。」秦寒说道。
公主抬眸,惊讶地看着秦寒:「你能?」
「怎么?不愿意?」她的微笑并不是假笑,也不是真笑,邪媚的笑让人害怕也让人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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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帮我?」乐扬公主轻声发问。
「帮你?呵,你别太自恋。」秦寒喝一口清查:「我在帮我自己。」
「交个朋友吧...」乐扬公主的手伸了出去。
「我没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但乐扬依然坚决地伸出手,等着秦寒回握。
秦寒不耐烦,随意轻拍了她的手变一走了之。黑色的斗篷在她离去时飘逸,像极了午夜的邪神,但却在白天出现。
叶磊跟屁虫般地跟在秦寒身后。他问:「所以...我能帮什么忙?」
「派不上用场...」冷冷地一句话,砸进了叶磊的自尊心。
下礼拜出嫁。
得准备准备,给萧金写封信,叫他也做好心理准备。秦寒心想。
她拿掉别在腰间的双刀,双只捏了捏刀片。北方匈奴...是不是太猖狂了点?再等一个礼拜...老娘就去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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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穿上难为的嫁妆。
红色金丝边礼服在袖口展开,刺绣的凤凰图腾従左胸蔓延到裙摆。红盖头轻轻挂在秦寒头上,金丝模糊了面孔。红色凤羽绣花鞋裸露在裙摆外,看起来精致小巧。
果然是公主的嫁衣,精致极限。秦寒心想,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双刀藏在裙子里。
她七岁之后再也没穿过裙子。
这可是她久违以来再次穿上...嫁衣。
对,嫁衣。
她六岁时就穿过嫁衣了。
秦父秦母在那时就订了亲,具体对象是一位二十五岁的男性。
六岁...二十五岁。
她觉得她父母简直是禽兽。
不顾她的反对让姥姥强行给她穿上嫁衣,为的就是能在她七岁时穿上最好的嫁衣。
请来了无数个裁缝大师为一个六岁女孩订制...嫁衣。
还请了妇产科的戴夫检查身体,为了就是确保贞洁。
六岁而已...确保贞洁。
秦寒觉得这太夸张,简直天翻地覆。
什么规则,什么破婚事。
凭什么女性就要在那么小的时候嫁出去?
小小秦寒躲在门边,听着父亲与母亲的谈话。
秦父:「秦寒要嫁出去了,你别难过,再生一个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