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阚秀姑道:“他能得六少赏识,我只有感激,也是他的福缘,六少预备怎么提拔他?”
郭六爷道:“老人家寿诞之期不远,假如你愿意离开‘辽东’做趟远行,我想请你带着慕南到大漠去,老人家那儿欠缺一名总巡察……”
“不行!”阚秀姑一摇头道:“南海门的总巡察,慕南他哪有这大能耐……”
郭六爷笑道:“秀姑,你通相人之术,但在以武着眼相人方面,你却大不如我,我敢说只稍假时日,慕南的成就必在郭家诸小辈之上,几乎能上追你我这一辈!”
阚秀姑两眼一睁,难掩惊喜道:“只怕那是六少的……”
郭六爷道:“秀姑,你想我会向老人家推荐个怎么样的人?英才还是庸才?”
阚秀姑道:“真的,六少?”
郭六爷道:“只看你愿不愿离开‘辽东’,做趟远行……”
阚秀姑激动地点头说道:“我愿意,六少,我当然愿意,我母子更感激六少的大恩,好在‘辽东’事已毕,我母子随时可以离此!”
郭六爷目光一凝,道:“秀姑,你这句‘辽东’事已毕,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听说你所以带着慕南搬来‘辽东’,是为了访仇?”
阚秀姑道:“是的,六少,慕南的爹是个读书人,有一年外出时为川陕独行大盗贾得海杀害了,后来我听说贾得海躲在‘辽东’,所以才带着慕南到了这儿。”
郭六爷道:“我听说有个叫李克威的年轻人,不但大义伸手,杀了已为‘辽东’总督护卫领班的贾得海,而且帮了玉佩的忙。”
阚秀姑微一点头,叹道:“此子是个难得的热心人,无论人品、心性、所学,也都是一流中的一流,慕南就最佩服他这位李大哥。”
郭六爷道:“大哥在信上说,这位李克威的出身……”
阚秀姑点头说道:“没错,六少,他自己也这么说,他是个孤儿,自小被一位爱新觉罗氏的亲贵抚养长大,他那身文武所学也就是那位爱新觉罗亲贵教的。”
郭六爷沉吟了一下,道:“秀姑,你知道他是哪儿来的么?”
阚秀姑道:“据他自己说他是从西南来的,这应该不假,因为他来的时候,爹还托他带了一封信给我。六少问这……”
郭六爷微一摇头道:“秀姑,你知道,任何一个他们的人,只要出现在郭家势力范围内,就是值得注意的,尤其这位李克威,他太接近郭家的人了。”
阚秀姑道:“六少怀疑他是……”
郭六爷道:“以你看呢?”
阚秀姑道:“六少,倒不是因为他是凌家的大恩人,我帮他说话,事实上我已经晓谕慕南,往后少跟他接近,因为论私他虽是凌家的恩人,论公他却是每一个汉族世胄,先朝遗民的仇人,而,六少,我要这么说,六少不该怀疑他。”
郭六爷道:“怎么,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