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镖局历险(1 / 2)

热门推荐:就在虞老镖头入殓落葬那天晚上,虞家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这是什么怪事呢?

就是这天晚上三更左右,虞家姊妹用俗例在灵前守孝,到半夜的时候,她两个正在朦朦胧胧,似睡未睡之际,忽然听见檐前铁马,叮咚一声微响,灵前烛影晃了两晃,仿佛有一条黑影破窗而入,虞家姊妹都是耳目灵警的人物,一发觉有异状,霍地跳起身来,果然不出所料,只见灵前灯盏下多了一白晃晃的东西,原来是一张纸帖,纸帖上还镇着两锭二十两重的银元宝。

颜凡喊了声奇怪,拿起纸帖一看,帖上几笔狂草,龙蛇飞舞,内文写的竟是:

虞家姊妹妆次:

长城外古北口一役,曾解你等之围,尊翁被劫红货,曾代访查,但六龙殊狡黠,老朽穷六月之搜索,始知贼人匿居HLJHLBE境王爷庙附近,方拟驰报,抵步时尊翁经作古矣,故特报闻,但以贵姊妹之力量,未足以应付六龙也,为今之计,贵姊妹宜另访名师,练成武技,广交武林俊彦,谋定而动,毋恃血气之勇,方可以报父仇也,白银两锭,权作莫仪,言不尽意。

此颂妆安,龙江一钩叟上。

颜凡姊妹虽然是个女子,也曾就读西席,畅晓文字,颜凡一口气把帖上文字念完,虞秀雯插嘴说道:“姊姊,这位龙江钓叟是什么人呢?他难道是爹爹的旧相识,看见爹爹身故,特地到来吊祭,留下这个帖子给我们吗?”

颜凡沉吟了一阵,方才说道:“依我猜想这位龙江钓叟,必定是一位游戏风尘的老前辈,上次我们在夹山口遇伏,全靠这位老人家飞石给我们解围,俗话说得好,真人不露相,一来我们是年青女子,二来大孝在身,他老人家当然有点忌讳,不肯下来和我们相见,他帖子里面说的话倒是金玉良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们慢慢的想法子便了。”

姊妹二人一直谈到天亮,由这天起,虞家姊妹果然开始苦练武艺了。

她两个真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光阴迅速,不经不觉,过了一年,颜凡姊妹本领果然大有进步,做了父亲周年忌日,便开始闯荡江湖了。

这一年的深秋季节,由山海关通到兴城县的辽西大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匹骑马,蹄声历落,疾走如风,马上坐着两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这两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虞家姊妹。

原来虞家姊妹经过一年闭门苦练以后,知道自己本领已经大有进步,不过武艺这件东西,想有高深造诣,非要明师指点不可,虞家姊妹感觉到与其这样无师自学,虚耗光阴,究不如拚出几年功夫,到关东三省去游闯,一来挟艺寻师访友,二来顺便刺探六龙的行踪下落。

所以她们八月中秋节过了之后,收拾一切行李细软出门,把自己屋门倒锁上,离开了大名府,绕道津京,直向关外进发。

清朝时关东三省名叫“满洲”,长林丰草,地旷人稀,清朝开国初期,把关东三省当做祖先发祥的“圣地”,不准汉人移殖,汉人除了充军罪犯之外,一律严禁移往关外。

不过黄河南北各省,因为人烟稠密,耕地有限,有许多没有法在故乡谋生的人,不惜违反禁令,趁清军不留意,偷偷到关东去,他们名叫做下关东,尤其是齐鲁一带,有个普遍口号:“故乡如果活不了,跑一次关东吧!”

所以几十年来,冀鲁各省人到关东去开牧场采金矿发财回来的,不计其数。

故此清政府到了后来,索性开禁,任由汉人移殖,不过这已经是光绪年间的事哩!

闲话叙过,

说入正文,再说虞家姊妹决意挟艺访友,因为自己年青女子,路上很不方便,索性易钗而弁,改了男装,由两个娇姿滴滴的女孩,扮成两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跨在马上,风驰电掣,一直出了榆关(即山海关),踏上到兴城县的大路。虞家姊妹沿着渤海湾岸策马飞驰,她们在马背上,一面看着无涯碧海,一面观赏不尽雄关,大有天地皆宽,吾身渺小之慨,虞秀雯欢喜得直叫道:“姊姊,你看长城蜿蜒不断,一直通到无尽沙漠远处,想当年秦始皇筑万里长城时,不知消耗多少国库,伤害不少人命,毋怪有孟姜女哭崩万里长城一类传说哩!”

颜凡娇嗔道:“你又来了,我们穿了男装,怎可以叫姊姊呢!如果被别人听了去,不是引起人家疑惑吗?”

虞秀雯想起自己失言,觉得十分可笑,她们正在有说有笑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响声,十分急促,似有一匹骑马,飞也似的,直向自己背后追来!

虞家姊妹不禁引起疑惑来,她们扭转头向后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原来是一匹蒙古种的卷毛白马,直向自己追赶过来,马上人是个少年,身穿短衣,头戴草帽,蜂腰猿臂,貌相十分英挺,马背上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包袱。

虞秀雯究竟年纪较小,还有一些孩子稚气,她看见少年抢过自己的头,不禁勾起少年好胜的心理,决定要跟来人斗快,两匹马分个高下,虞秀雯立即拔出马鞭来,照准自己的马屁股,用力抽了两鞭,那马负痛之下,戛的一声长叫,耳朵直竖,四蹄翻盏也似,带起一道滚滚烟龙,直向少年追去。

那少年知道虞秀雯有心和自己赛马,也把本人坐马鬃毛一扯,那马亡命般向前跑去,两匹马追风逐电比赛起来,只苦了颜凡一个,她估不到妹子有心和人家斗快,还以为发起孩子脾气,要想和自己开玩笑,也把坐马一鞭哗啦向前跑去!

少年骑的本就是蒙古种良马,虞丹雯坐的也是名驹,他们这样的一斗,变了不分高下,两匹马并排跑着,一口气飞奔了十多里路,跑到一个转角地方,虞秀雯看见自己的马快要被来人赶上,不禁忙着起来,正要用力鞭打自己的坐马,窜出一两丈路,免被人家追上,哪知道她坐下马不知怎的,突然失了前蹄,整块马蹄也甩了出来,那马两只前脚,立即向着地下一跪,虞秀雯出其不意,一个翻身跌落马下,好在她是个练过武艺的人,身手总比常人矫捷得多,坐马向地一跪,她立即用个“风卷残花”的格式,甩脱两脚马铮,向斜刺里飞身一窜,总算站在地上,没有躺下。

少年在马上看见了,不禁呵呵笑道:“兄台骑术本来不弱,可是坐马太不济事了,英雄一定要有名马,才能相衬,还是用心找一匹好马吧!”

他说罢一勒马口嚼环,那马一溜烟也似的去了,虞秀雯听见少年有挖苦自己的意思,十分气忿,她正要回应几句,那少年已经一溜烟般,策马跑出老远,消失在征尘影子里。

颜凡由后面追上来,同道:“二弟怎样,你和人家斗快,弄甩了马蹄铁吗?”

虞秀雯不禁面上一红,说道:“正是,刚才那个少年骑马抢过了我的头,我打算跟他斗一斗,哪知道连马蹄铁也掉了,那家伙的马真好,我们也要找寻这样一匹好马方才能够驰骋关东呢!”

颜凡便告诫妹子几句,一个人出门在外,不要胡乱生事,凡事以忍为高,俗语有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就是这个缘故!

虞秀雯被姊姊数说了几句,不禁满面通红,好在前面不远就是兴城县,姊妹两人弄好了马蹄铁,方才直入城内,投宿客店不提。

她们在客店里住了下来首先打听兴城县本地有没有着名的武林俊彦,哪知到了第二天早上,兴城县大街小巷里,扬扬沸沸的喧传一件事:“昨日黄昏午后,有一班准备到辽东牧场去买马的客人经过本县东南十五里的柳河屯子附近,突然遇了马贼,这班贩马客人不甘损失奋起迎战,哪知道马贼人多势大,贩马客人虽然有些本领,却是寡不敌众,结果被马贼杀死了十多人,所有财物完全劫去,近来的马贼好像真是越弄越猖狂了!”

还有一些老年商客叹息道:“从前有虞老镖头一间雄威镖局保护客货,由辽东到关内这一条路,秋毫不惊,哪知道自从雄威镖局倒闭了之后,苻蕉不靖,马贼横行,唉!老百姓在哪一天才过太平日子呢?”

颜凡听了十分感慨,虞秀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静悄悄的对颜凡道:“姊姊,我看昨日在兴城县路上遇见的骑马少年,一定是马贼派出的耳目和哨探哩!”

颜凡愕了一愕道:“你何以见得!”

虞秀雯道:“姊姊你想一想,那后生小伙子的马后不是挂着一个长方形包袱吗?这分明藏着兵器之类,虽然说出门在外的人携带兵器是平常事,可是他除了一个小包袱之外,身无长物已经可疑,何况他还坐着一匹快得出奇的马,九成是马贼耳目无疑了!”

颜凡一想也是,她想着自己姊妹来到这里,横竖没有什么要事,何妨在这里逗留几天,侦查柳河屯子马贩被劫的事。

颜凡便把自己意思向虞秀雯说了,她们两姊妹一致赞成逗留在兴城县里,侦查柳河屯子这一案件,由这天起,她两个便分头出发,满街满巷的乱串,找寻这案件的头绪。

光阴迅速,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清晨,虞秀雯出了客店大门,打算到街上溜一转,突然看见大街上面,走来了一个牵马的少年,慢步行来,虞秀雯见了这少年,心头扑的一跳,原来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三日以前,在兴城县路上和他斗马的怪客,也即是自己疑心是马贼耳目的人物!

虞秀雯突然发现了这个少年哪肯轻易放过,当下不动声色,静悄悄的跟在少年背后,那少年仿佛没有发觉人跟踪自己,佯佯若无其事,牵马在街上走着,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一间客店面前,只见他把马挂在店门一根石桩子上,方才直入店内。高声喊道:“伙计过来,你们店里可有没有房间!”

一个店伙马上满面赔笑过来,很恭敬的回答道:“客人要住房间吗?有有,本店空置的房子多着呢,请你老进来看吧!”

少年唔了一声,跟着店伙进去,看了一遍,他看中了南院一间空房子,问了价钱,便毫不犹豫的交了房租,把坐马牵入店内去了,店伙正要伸手接马缰绳,少年摆手说道:“不用你来,我这一匹马烈性得很,比得上薛平贵那匹红鬃烈马,它名叫玉狮子,只认得骑它的主人,其他人一走上前,立即举脚便踢,你千万不要招惹!”

店伙哦了一声道:“那么这匹马小的不敢领教,请客人自便了!”

少年笑了一笑,径自牵马进去。

虞秀雯看清楚了少年投店住的房间和字号之后,知道他住的客店名叫福昌栈,她把客店位置牢牢记着,方才返回自己的客店里。

颜凡已经回来了,虞秀雯便把自己发现少年的经过向姊姊说明,颜凡瞿然道:“哦!原来是那家伙来了,你没有看错人吗!”

虞秀雯道:“哪里有看错的道理,我已经看清楚,他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远北街福昌栈向南的院子里!”

颜凡大喜道:“是吗?很好,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刺探他一下!”

姊妹二人决定夜来刺探福昌栈。

这天晚上,颜凡把店伙唤进来,叫他早些端晚饭入房,自己姊妹吃了,一早闭门睡觉,到了二更左右,客店里的人完全睡着,全店暗沉沉的,没有半点灯火。

虞家姊妹看见夜深人静,悄然立起身来,换过夜行衣裤,把床上被褥卷起来,折成两个人的样子,方才把油灯吹熄了,推开窗户,飞身一晃,跳出窗外,再一腾身,耸上房顶,兔起鹘落,疾走如飞,向福昌栈走去。

虞秀雯来过一次,识途老马,她带领着姊姊一直来到福昌栈前,由后院跨墙进去,她们刚才跨过墙头,猛见眼前黑影一晃,一条人影疾如鹰隼也似的,直冒上来,虞家姊妹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她两姊妹急忙在墙根下一伏,还算她闪得快,没有被来人发觉,那人跳到屋顶上,四面瞥了一眼,见没有人,便把身形一耸,展开陆地飞腾身法,直向福昌栈外跑去。

虞秀雯在星月微光之下,看得十分清楚,她认出那人影正是日间投店少年,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裤,皂帕包头,在肩背后斜斜挂着一个皮囊,突出一对似笔非笔,似钺非钺的东西,越加显得丰神俊朗,英姿爽飒,他一溜烟跑出福昌栈外,绝不犹豫,直向东南奔去。

虞秀雯向姊姊招呼一声,说道:“姊姊,这家伙大概又想作案了,我们跟踪他去!”

颜凡点了一点头,姊妹两个展开八步赶蝉身法,直追下去,她们恐怕少年发觉有人追踪,不敢过於迫近,不即不离的跟在背后,少年走了两条街道,突然把身形一顿,停在一间大屋面前,正在作势腾身跳上,虞家姊妹在这时候赶到!

她两姊妹距离少年三丈左右,正要找地方躲起来,哪知道虞秀雯在移身时候,脚下偶然一个不留神,把屋顶一片碎瓦踢下地来,吧的一声,在这深宵人静的时候,格外觉得响亮。

少年当堂惊觉,霍地扭转身来,他发觉屋顶上现出人影,分明监视自己,可是少年态度却是不慌不忙,他伸手按了按背后皮囊,按着江湖唇典(即是口语)招呼道:“喂!来的朋友是谁,是合子还是鹰爪,大家如果没有过不去的事,何必鬼鬼祟祟,请下来相见吧!”

虞家姊妹估不到少年这样胆大,居然招呼自己,他说的还是江湖口语,“合子”即是同道,“鹰爪”就是官差捕快,意思即是问自已是同道还是官府里面的人,真称得起镇静从容这四个字哩!

颜凡看见对方挑明了向本人打招呼,就要飞身下去,虞秀雯却把她一手拉住,说道:“姊姊不要露面,等我下去会他!”

她说着把双刀由背后拔下来,拿在手里,一个飞翻跳落平地。

少年眼光十分锐利,他看清楚了虞秀雯的庐山面目,忽然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哪一个人,原来是那天马失前蹄险些儿变滚地葫芦的尊驾,那一天大概没有受伤吧!”

虞秀雯看见少年说话含有挖苦的意思,不禁冷笑说道:“托赖尊驾洪福,那天我并没有跌伤,废话少说,你三更半夜的出来,用意何居?目的何在?快说出来,不然的话,本……”她正要接口说出姑娘两字,可是回心一想,自己易钗而弁,哪里能够表露出自己身份来?只好改口说道:“本少爷决不跟你客气,把你押到官府那里!”

少年一听虞秀雯这几句话,两道剑眉一竖,冷冷的回答道:“哦!照这样说来,你是鹰爪孙了,我玉面彪生平最恨吃六扇门饭的人,一个人有一身好本领,哪一处不可以找饭吃,却去作鹰犬呢,你要拿我到官府去,先要问问我这一对兵器!”

少年说到这里,把皮囊里面的兵刃刷的拔了出来,这兵刃十分古怪,上半截形如矛头,顶着一个鸭嘴尖子,下半截形如利剑把柄处却有两个护手钩了,通体是用黄铜铸的,金光闪闪,虞秀雯认出少年手中兵器叫三星铜钺,是外门兵刃的一种,路数和虎头双钓互相仿佛,不过它的尖钩矛头,可以当点穴用,必要时又可当宝剑使用,换句话说,即是一件三星铜钺,可以有护手钩,判官笔,宝剑三种兵器用法,变化倏忽,本领稍差的人决不能够使用,这少年自称玉面彪,又有这对兵刃,可见他不是一个寻常人物了!

虞秀雯有心要试试对方武功深浅,便把双刀一顺,喝了一个好字,身子向前一窜,左手刀虚掩面门,右手刀“顺水推舟”直奔少年左肋砍到。

那名叫玉面彪的少年,却是不慌不忙,看见虞秀雯双刀迫切滚进,喝了一个“好”字,身子略走偏锋,三星铜钺向上一拦,他用了个“横架金梁”的式子,当的一撩刀锋,钺尖矛头使来钩取刀身,护柄直制敌腕,三路招数一齐运用。

虞秀雯看见三星铜钺果然来得凶猛,霍地向后一退,把双刀立起来,“苍鹰屏翘”,刀身向他剑身一敲,叮当,方才把这一着避过,玉面彪双钺一展,“野马分鬃”,向她两肋刺到,虞秀雯向后一跳,还算她闪得快,险些儿没有被敌人三星铜钺的矛头,勾住自己的衣衫,女英雄吓得一身冷汗,暗里昨舌说道:“好厉害的兵器!”

名家空手快如追风迅电,只一交手,便可以判出对方武功强弱高低,虞秀雯和玉面彪只一交手,不到两个招式,便几乎错手失招,颜凡旁观看清,看出自己妹子本领,不能够应付三星铜钺,她立即一个飞身,由屋顶上跳了下来,寒光闪处宝剑铮然出鞘,她一个“龙形飞步”抢到少年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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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毫不畏怯,左手钺一分虞秀雯的双刀,右手钺向外一展,“骊丽采珠”,直刺颜凡的面门。

颜凡把宝剑一盘一绕,使个“白蟒吐信”之势,盘住钺身一送,当当,居然把玉面彪的三星铜镇崩开。

这一下把玉面彪右手虎口震得麻辣辣地,玉面彪吓了一跳!他估不到眼前这少年的剑法比起同伴双刀还要高强,托地向后一跳,向虞家姊妹道:“朋友,你的剑法果然有三两手,我玉面彪今日总算幸会高贤,改日再见!”

他说着把三星铜钺一晃,腾身一耸,使个“鹞子钻天”之势,跳上屋顶,一溜烟般去了。

颜凡正要追赶,虞秀雯却把姊姊的衣角一扯,低声说道:“不用追他,我们已经知道他落脚地方,不怕他飞上天去!等一阵我们到福昌栈探探吧!”

颜凡方才止住,他们正要跟着玉面彪逃走的方向,直迫过去,忽然看见玉面彪刚才逗留过那间小屋瓦面,飒飒几声,一连冒出三四个人影来,虞家姊妹出其不意,当堂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