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第九章

察觉自己音量似乎太大了些,她忙掩嘴,小小声的关心问,「你没事?」

秋睿武鄙夷的挑眉,「凭他们那点本事能让我有事?」

「我当然晓得那些人连秋公子的寒毛都碰不上,只是他们行径卑劣,就怕他们明的打不过,就暗的来,偷偷整你。」

「凭他们,想偷整也难。」关上大门前,他将守卫的屍体踢到阴暗处。

「是是是,你说得是,说得对。」就算他说话时的骄傲嘴脸实在让人很想一拳扁下去,但看到他平安无事,还逃了出来,她仍是欣喜得快掉泪。「那我弟弟跟秋风呢?」

「他们还在牢里。」

「还在牢里?」於倚轻讶异张嘴,「你没连他们一起救出来?」

「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他们自然得乖乖待着。」时辰还不够晚,三人一起行动目标仍太明显。

「秋公子是否有什么计画?」有时,秋睿武不得不在心里赞赏这女人年纪虽轻,倒是冰雪聪明,他才挑了个眉,她就晓得他在想什么,好像两人认识不只几天光景。

他坐来床沿,她作势移动臀部让出一个更大的位子给他。

「不用。」他拉住她冰冰凉凉的小手,她不由得心口一跳,双颊染上红云。「你很紧张。」她的脉搏突然跳得极快。

她不知所措的一笑。

「为明天成亲的事?」

「我想,既然秋公子有办法逃出牢狱,一定也有办法破坏婚礼才是。」

「不,我要你跟霁云老者成亲。」

「你要我……跟他成亲?」他不是来救她出去的吗?

而且他要……他希望她跟霁云老者成亲?

他果然一点都不在乎她跟哪个男人一起啊……

即使早就明白他已经有喜爱的人,她不过是他的过客,可当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心口仍是好痛好痛。

他看着她讶然的小脸,视线略低,落上唇色粉嫩的嘴,不由得想念起双唇相贴的软软滋味,情不自禁倾身上前,吻住。

「公子……」他怎么才说着要她成亲,又吻她?

「我想你有这本事的。」他更靠近了她,将她搂入怀里,熟门熟路解开腰间系带,大手伸入肚兜内,轻揉雪胸。

「公子是指……」她轻咬了下下唇,因他适才挤捏乳蕊的动作,让她险些呻吟。「是指何本事?」

「你的表现虽不像她一般熟练,若以武功来说,她是高手等级,你不过是入门子弟,却已具备了天分。」

「她」?他又提到他的心上人了。

那位能在床笫之间让他充分享乐的心上人,可真是让他念念不忘,总是要提出来与她比较一番。

於倚轻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喉头干哑的问,「所以,公子是要我替你做什么吗?」

「先别谈这个。」一碰着她,体内的情慾立时大涨,情不自禁埋首於窍细的颈窝间,细闻属於她的好闻气味,「你刚沐浴过?」

「嗯。」她点头,「因为明日要拜堂之故。」

他深深吸了口气,「有种花香。」与她平日的清甜香味不同,是一种能撩人心思的奇特味道。

「婢女在浴桶内撒了花。」水面铺得满满,害她沐浴完起身时,还得边抆身子边拨黏在身上的花瓣,好不麻烦。

「很香。」他拉开她的衣领,鼻尖在细嫩的皮肤轻蹭,闻着她身上的香花味,嘴唇啜吮肌肤的软嫩。

沐浴过的肌肤,果然特别香软,吻起来的感觉更是娇美诱人。

「公子喜欢?」他已经脱掉她上半身的衣物,大手延着娇躯曲线游走。

「嗯。」花的香味让她彷佛也变成一朵花,一朵娇美的香花。

该不会他喜爱的那个人也每晚浸着花香沐浴,带着花香与他共眠吧?

不管了,她想着这些、纠结这些有何益?

他心不在她身上,不管嫁给谁,他都无关紧要,那么她身上的香味与「那个人」相似,又如何?

今晚,或许是最后一夜了,明日她若嫁给霁云老者,必在洞房时被察觉非处子身,她的命,或许只剩不到十二个时辰。

她主动迎合,坐上他的大腿,藕臂环绕粗颈,亲吻他的唇,同时,解开他身上的衣物。

但他却阻止了她。

「你身子,」大手在她身上游移,发现不少淤伤与抆伤,「什么时候又受伤了?」

「那无关紧要。」她拉下他的手,放到胸前的浑圆。

他强硬的拉正她身子,撩起长发审视,皙白的肌肤一淤青就明显,想忽视都不能。

「是不是下午的时候,该死的秋风连垂死之人都处理不好,害得你受伤了?」那时一片混乱,谁也无暇去注意她的伤势,谁知竟这么严重了。

「那不疼的。」她不想他的注意力放到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她怕时间不多,这儿随时都有人会过来。

「不疼?」秋睿武挑眉,指尖往淤青最严重之处压下,他没用多少劲,她却已疼得险些脱口大叫,泪水自动滚下。「还说不疼?」

「我以为忍忍便行。」

「你啥都能忍,就忍不了疼。」他还不清楚吗?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她不由得苦笑。

长臂环绕过胸前,扣住另一边肩膀,运了内劲的掌心贴上不知受过多少次伤的背,热流注入的刹那,她疼得咬牙低泣。

「稍微忍耐一下。」旧创加新伤,自然不好过。

用力抓着胸口处的手臂,她咬紧牙忍耐,大掌缓慢的游移,蚀人的疼痛彷佛没有缓解的一天,好不容易他治疗完毕,她整个人虚脱,软倒在他手上。

他将她翻过身来,端凝着被汗水浸湿的小脸,拨开额上湿透的发,忍不住低头在额上吻了下。

不合任何慾望,仅有怜惜的举止,在他抬起头来时感到微讶,不解此举的原因。

「好了吗?」她虚弱的问。

他从腰间摸出瓷瓶,「把这吞下。」

「又是化血去淤的药?」

「不,这补身的,我看你瘦巴巴,得调养一下身子。」闻言,她将放药的掌心推回去。

「不用了。」这么珍贵的药,就别浪费在一个不长命的人身上。

「吃。」他命令。

「我猜公子家中必定出身不凡,这药必定珍稀,你还是留着吧。」想着下午时,那些人一听到他来自「秋剑山庄」,每个人脸上出现惊恐之色,就连霁云老者都因此有了犹豫,可见这人来头不小。

他不耐的直接扣住她的下颔,撬开小嘴,丢了药丸进去,再轻压喉间软骨,逼她吞了进去。

「不准跟我唱反调。」是要唱几遍?

她低头掩去眼中的凄怆,拉起衣裳,低声道,「咱们没法燕好了,就谈谈公子刚未说完的事吧。」

他一整神色,平声道,「我想你牙尖嘴利,既然能设局让我答应替你杀霁云老者,那么,若要让霁云老者说出藏武功秘笈之处,应不是难事。」

「你在这个时候想的依然是你的武功秘笈?」於倚轻难以置信的瞪眼,「你太过分了,你竟然想利用我去得到武功秘笈?」

她还以为他想了其他办法能救大家,没想到他想的还是只有自己的毕生执愿!

「你不也是想利用我杀掉霁云老者,还你村庄一个安静?」

「但我们村庄无法平静啊,你又杀不了他!」

秋睿武变脸,「你说我杀不了他?」

「要不然你何必利用女色?」她晓得他是个独善其身的人,说难听点,就是自私、自我,他不关心其他的人事物,脑子里想的只有武功武功武功,但没想到他除了自私,还卑劣,竟想用她的女色去得到他想要的武功秘笈!

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你听着!」长指扣紧下颔,「我来霁云山,是为了拜师,我会去请一位武功跟我相等甚至比我弱的人当师父吗?」

她错愕的眨了眨眼,「所以是……因为山神武功在你之上,以你现阶段的功夫无法打败他,所以才要我去偷武功秘笈?」

「我师承前武林盟主的祖父,基底自然不差,但我年纪太轻,内力、经验、技巧皆差霁云老者一大截,现下最快斩草除根的方式,只有拿到他的秘笈,破解他的武功心法,方有胜算。」原来是她误会了。

「我明白了。」她点头。「我会想办法找出秘笈的藏处,只是我怕那不是一两天可成。」既然她身负如此重责大任,那么她一定要先想办法过了明晚那关。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霁云老者误认为她尚是处子?她费心的思索着以往许大婶「授课时」,曾对她说过的话。

「你要多久时间?」

「我不确定。」秋睿武陷入沉思,「你们成亲拜堂之后,霁云老者就会来料理咱们了。」

「那……那这样好不好,你先带我弟弟他们离开,只要我一拿到秘笈,就会想办法交给你。」当下,只有先保住弟弟的性命要紧。

「你该不会要我一直在霁云村等着你吧?」

「不然还有别的方法吗?」

「你最好洞房时就把地点套出来,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耗。」他冷酷无情的说,「你要晓得,这事真出了岔,倒楣的是霁云村人!」为避免夜长梦多,需速战速决。

洞房时就将地点套出来?他不晓得她在套地点之前,还有一个更难的关卡要过吗?

「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说杀得死山神的!」怎么这时完全变成她的责任?

「那是因为我不晓得霁云老者跟山神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你根本技不如人!」瞬间,熊熊的怒火在秋睿武的脸上炸开。

她恐惧几乎要将她烧灼的愤怒,但她没有后路可退了,她一定得想办法将他暂先留在霁云村,否则要是他走了,就算她拿到武功秘笈又有何用?

「我一直相信着你,认为你有办法打赢山神,你现在才找借口说你办不到,要我怎么服你!」於倚轻持续以言语相激,「早知道你没这本事,我就该乖乖嫁给山神就好,而不该傻傻的相信你当真武功高强,搞得这一趟全都是白费功,还连累了我弟弟!」

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口口声声将过错推到他身上,完全忘了始作俑者是谁,好像她是无辜的受害者似的!秋睿武气得火冒三丈。

「我知道你的伎俩,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既然你说我技不如人,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说罢,秋睿武怒气冲冲地甩袖而去。

激将法没用了?!於倚轻大惊失色的追上去。

「等一下!」她慌忙拉住他的手,他无情的一把甩开。

「我不会再帮你的忙!」这次他再中计,他就将名字倒过来写!

「我会尽快在洞房时就把武功秘笈的地点套出来。」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任务,霁云老者压根儿不可能相信她,要怎么套,根本难如登天,但她毫无选择了。

「那不重要了,我已经决定不再帮你忙,你们霁云村是生是死都不关我的事!」他面色决然,毫无任何商量余地。

她顿时词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那……那至少,把我弟救出去!」总是要活一个。「或者……带他走,好吗?」

他冷眼看着眼泪决堤的她。

「求求你!」她双膝缓缓弯曲,膝盖尚未触击到地面,他已甩开她的手,直接跨门而出。

这会完了,真的完了!

失了主意的於倚轻跪坐在地,心想,她错了,她真的错了,说不定她已经害霁云村走上了灭村的命运。

她的罪,将无可饶恕!

◇  ◇  ◇

深夜三更时分,在客房内,忐忑不安难以入眠的於倚轻听到了吵杂声。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纳闷起身。

当她企图出门探查原因时,有人直接踹开了大门,当看出是霁云老者时,她吓得倒退三步。

「你也想逃走?」霁云老者面目狰狞,后头还跟着几名手下。

「没有!」於倚轻用力摇头,僵着笑脸陪笑道,「我是您未过门的妻,怎可能私逃,我只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想看个究竟而已。」

「哼!」霁云老者冷笑,「地牢里的三人逃走了,此事你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