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李治?
他慌忙下马,“耶耶,我不是……”想说自己没有不敬尉冲敬德,想说自己是被算计了,然而,他又无比清楚,若是他自己按耐住心性,暗地里那些诡计只能教唆他,却不能绑他上马。
李承干一时语塞,李世民却有话说。
“尉冲敬德救过你耶耶。”李世民盯着自己这大儿子,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纵然他不曾教过你,他也为了这大唐立下汗马功劳,身上尽是一场场战役留下来的伤疤。”
“你好好想一想……”李世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来找我了。”
——他暂时不想见他。
“……是。”
李世民并不打算放弃太子,他把这事瞒了下来,然而在一些细细密密缝隙中,仍然在微妙流传着。
*
尉冲敬德之子,尉冲宝琳当着房知葵的面,一拳砸在桌面上,暗红色的血从拳缝里流出来。
“魏王——”他重重喘了一口气,“好!好得很!”
任何一个与父亲亲近的孩子,都不能忍受父亲丧礼被人利用。尉冲宝琳现在简直想杀人。
还有太子!
不论他是不是被算计了,在丧礼这日如此做,他们之间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多谢足下告知此事。”
尉冲宝琳不认为房知葵会用这事骗他,他也有自己的势力,让人查一查那天杜荷去了哪里就行了,还有当日有没有突厥人进东宫——太子“怀念”尉冲公,病在床上,那杜荷去东宫做什么?吸吸病气?
他抬眼看着面前女人。
她自然也不是好心才告知他此事,但是……
“我这把刀,长乐王可看着利乎?”
——长乐公主封地长乐郡,二十年来凡有战事,必身先士卒,功勳累累,李世民索性封她一个王,封号还沿着“长乐”二字。
面对尉冲宝琳的投诚,房知葵泰然自若,“足下先请归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还不到用他的时候。
尉冲宝琳沉默地点头,起身离去。
陈硕真负责替他们牵线,对外瞒着他们的会面,此时也在桌上,不由格外地多看房知葵两眼。
房知葵:“怎么了?”
陈硕真纠结:“这事你该不会也有推波助澜吧?”
房知葵摇头,“我不做这等事,被发现后很容易遭遇反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只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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