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虽招招抢攻,但是若论真实武功,远不是余长远的对手。只是他所学剑术乃是武林中顶尖高手所传,以招数弥补了功力上的不足。加之方才先声夺人,让余长远心有顾忌,不敢痛下杀手,这才在场面上占了优势。只是越到后来他越感吃力,左臂的伤口也已血流如注,正自苦苦支撑。此时余长远跃出圈外,青衣人也自松了一口气,倒也并不敢再行追击。
“慕容山庄的名头,岂是你这老儿叫的?”青衣人长剑拄地,傲然说道。
余长远将双笔背在身后,缓缓说道:“昔年余某曾与慕容秋水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对於老先生的人才武功,余某佩服的很。阁下若是慕容老先生的子侄,余某万万不敢得罪。只盼阁下不要听信江湖传言,与我五虎山庄为难。若阁下信不过老夫,待此间事情了结之后,余某当亲赴江南,向慕容老先生负荆请罪。”
青衣人“哼”了一声,道:“你这老儿口气好大,凭你们五个虾兵蟹将,也想见到慕容先生,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此言极为无理。庄恒云等虽然知道慕容秋水是江湖中极难惹的大高手,但脸上均露出不平之色。余长远却是面不改色,仍是恭恭敬敬的说道:“阁下所言极是,以余某和几个兄弟的身份,想见到慕容老先生,那是极难之事。若是此生能够在慕容山庄外小驻片刻,余某已是感激不尽。”
厉秋风和燕独飞这两日与余长远打了不少交道,知道此人热衷名利,一副小人作派,心下对他都不怎么看得起。但是此时见他忍辱负重,始终不与对方翻脸,这副水磨功夫,倒真让人敬佩。燕独飞低声对厉秋风道:“原本以为这老小子是个草包,想不到能有如此气度,倒真是不能小觑此人。咱们须得小心在意,别让这老贼暗地里咬上一口,那就大大不妙了。”
青衣人见余长远始终一脸和气,倒也无法再行折辱。当下将长剑插入背后剑鞘之中:“余庄主,你也算得上江湖中的一号人物,须得言而有信。马空空留在你手中的东西你已看了三年,只怕背也背得熟了,又何必背上忘恩负义的恶名?还是将东西交还给我,咱们两不相欠。”
余长远苦笑道:“阁下有所不知,当日马空空确是到了五虎山庄。但是他刚进门,京城中的锦衣卫随即便跟了进来。双方在五虎山庄大打出手,我这几位兄弟当时都是亲眼所见。马兄武功高强,伤了锦衣卫不少高手,最后寡不敌众,失手被擒。余某与几位兄弟当时佩服马兄的为人,本想为双方解劝,但是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军,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就算我们想出手相助,以五虎山庄的实力,只怕给锦衣卫填牙缝儿都不够。几百双眼睛盯着,余某怎会从马兄手里拿东西?”
青衣人道:“就算不是你拿的,也可能是那四个家伙拿的!”他一边说一边冲庄恒云等人指指点点。
厉秋风低声道:“这小子武功不弱,江湖阅历却半点都没有。所幸余长远不知道他的底细,若是此时他们五兄弟合力将这小子擒住,一刀杀了后就地掩埋,就算他是慕容秋水的子侄,死在这荒郊野地里,又有谁会去给他通风报信?”
燕独飞微微一笑道:“焉知余长远不是在套他的话?只怕待他打探明白之后,就要痛下杀手了。”
厉秋风道:“这老贼倒真沉得住气,若换作是我,早就翻脸拔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