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在任伍从那黑衣人手中接过长剑之时,便有一位师伯祖大声叫道,月空小心,他用的是佛泪宝剑!只不过任伍出手太快,师伯祖的话音未落,我师父手中的长剑已然被任伍削断。
“众人眼看着任伍手中的长剑刺向我师父的咽喉,而我师父手中的长剑已然折断,只得向后疾退。任伍右足一点,身形如电,紧紧逼了上来。那柄佛泪宝剑透着寒光,距离师父的咽喉已不足三寸。眼见师父就要伤在任伍剑下,忽见她左手自背后一抓,已自将剑鞘抓在手中,随即用力一扯,那剑鞘的挂绳立时断裂。师父将剑鞘握在手中,鞘口对准了任伍手中的佛泪宝剑,轻轻向前一送。只听一声轻响,佛泪宝剑已然插入到剑鞘之中。
“这一下大出任伍意料之外,佛泪宝剑虽然锋利无比,只不过插入剑鞘之后,便如一团火落入大海,再也没有半分用处。任伍大惊失色,正想将宝剑撤回之时,我身父已然猱身直上,右手断剑直刺向任伍的左胸。只听‘噗’的一声,任伍胸口中剑。好在他发觉情势不妙,已然向后疾退。这一剑虽然刺伤了任伍,却没能要了他的性命。
“咱们眼看着师父败中求胜,以险招重创任伍,心下都是又惊又喜。任伍踉跄着退出十余步,哪里还敢再与师父缠斗,转身带着黑衣人便向山下逃走。师父一声令下,无极观的弟子们纷纷追了上去。那些黑衣人慌乱之下,斗志全无,没有逃出多远,便被咱们围住。只是这些黑衣人当真凶悍,虽然陷入重围,却是拚尽全力死战,要挡住咱们,使得任伍逃走。无极观虽然大占上风,只不过一时之间也无法杀散这些黑衣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伍越逃越远。
“那些黑衣人虽然凶悍,毕竟不如无极观人多势众。是以半个时辰之后,便大半死在无极观弟子的剑下。师父不忍心多行杀戮,喝令这些黑衣人只要跪下投降,便可饶了他们的性命。哪知道剩下的数十名黑衣人竟然趁着师父说话之机,转身冲到了悬崖边缘,纷纷跳下悬崖。那悬崖高达百余丈,岩下更是遍布怪石,跳将下去自然无幸。只不过咱们瞧着这些黑衣人如此决绝,却也是大惊失色。
“待得将这些黑衣人尽数消灭之后,师父便带着咱们追赶任伍。只是追到下山的石洞时,守在洞口处的无极观弟子却说并未看到有人下山。那石洞是下山的唯一通道,任伍若想逃出云台山,须得经过此处。既然他没有到了这里,定然还藏在山上。师父和诸位前辈回到无极观后,便即分派人手,在无极观左近到处搜寻,要将任伍擒住,夺回佛泪宝剑。只不过一连搜寻了七天,却是一无所获。
“到了第八天,师父突然口吐鲜血,卧床不起。积德殿的几位空字辈的师伯祖赶来为师父诊治,这才知道师父当日带着云玄、云逸、小师妹和任伍逃回无极观之时,便受了极重的内伤。此后无极观风波不断,师父无暇到积德殿疗伤。无奈之下,她只能以自己深厚的内力暂时压制伤势。 而与任伍一场大战,她虽败中取胜,重创任伍,自已也是耗尽了内力,实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原本被她以内力压制的内伤在体内反噬,较以往厉害了数倍。师父强撑了七日,到了第八天却再也撑不下去了,口中鲜血狂喷,就此一病不起。
“眼看着师父伤成如此模样,各位师妹既伤心又愤怒。若不是小师妹与任伍勾结,此人绝对不可能盗走佛泪宝剑,将师父害成如此模样。是以一腔怒火,俱都发泄在小师妹身上。人人痛骂小师妹卑鄙无耻,害得师父受此折磨。云玄师妹昔日与小师妹最为交好,其时也是愤怒欲狂,对小师妹态度大变。她在太上老君神像之前发下了重誓,一定要找到小师妹和任伍二人,将二人擒住,送到师父面前谢罪。
“一年之后,师父因为内伤太重而溘然长逝。经过与任伍一场大战,英字辈和空字辈、月字辈的各位前辈都知道我师父不只武功修为极高,对无极观更是忠心耿耿。是以她老人家虽然仙逝,各位师长认为观主之位仍应由我师父的弟子来继承。贫道不才,仗着是月空师父的大弟子,这才侥幸接掌了无极观。这些年来,贫道无一日不战战兢兢,生怕折了无极观的名头。好在师父在天之灵保佑,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祸事发生。那任伍连同佛泪宝剑一同销声匿迹,再未出现。各位长辈因此事商议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猜想此人定是被我师父重创之后,慌不择路坠入山谷摔死。否则以他的狠毒,加上有佛泪宝剑加持,若是仍然活在世上,又怎么会不来报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