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听孙光明如此一说,却也茫然无措。他见识过孙光明的种种手段,已是觉得匪夷所思。此时见孙光明对此事都一头雾水,自己更加弄不清楚缘由。他思忖了片刻,不由自主地又向司徒桥望去。
此时四人手中各自举着火折子,只不过火折子的光亮太过昏暗,只能照见脚下数尺的距离。一片朦胧的黄光之中,却见司徒桥嘿嘿一笑,对厉秋风道:“厉兄弟,我虽懂得机关消息之术,可是对这些耍戏法之类的障眼法却是所知不多。你要是想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能说不知道了。”
苏岩忽道:“难道是那些扶桑武士在捣鬼不成?“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倭寇若是有这等本领,早就将咱们杀掉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此时已是二更时分,四周一片静寂。四人各怀心事,便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前走去。
又走了半柱香工夫,孙光明突然停下了脚步,沉声说道:“不对啊,咱们这是走到哪里了?”
厉秋风等人听他如此一说,便也停下了脚步。司徒桥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掏出罗盘,借着火折子的光亮看了看,道:“咱们走得方向没错……”
他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不说,片刻之后,他语气大变,颤声说道:“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这、这是哪里?”
厉秋风见司徒桥和孙光明如此模样,心知有异,急忙举起火折子四处张望。只不过火折子的火光太过微弱,压根照不出多远。
苏岩见机甚快,伸手自包袱中掏出一枚暗器,只不过将那枚暗器拿到手中之后,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口中说道:“这满天花只剩下最后一枚。早知道多带几枚来就好了。”
孙光明道:“咱们今夜只是来探探路,谁想到会遇到这么多怪事。其它事情以后再说,你用满天花照一下,看看咱们到了哪里。”
苏岩右手一甩,只听“嗤”的一声,那枚满天花已然飞上了天空。片刻之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满天花在五六丈高的空中炸裂开来,无数火球四散飞舞,登时将周围数十丈内照得一片光明。
四人左右张望,却见眼前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除了偶有几丛衰草之外,再也没有其它异状。只不过这片大地看上去极为陌生,四人都不记得是否从这里走过。
待满天花的火光尽数熄灭之后,苏岩颤声说道:“我怎么不记得来过这里?”
司徒桥“哼”了一声,道:“今夜你们跟在我的身后前往埋宝之处,而方才咱们返回之时,却是按照罗盘指示的方向直奔谷口村,是以这片地方没有走过,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只不过去时绕行池头庙,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按罗盘指示方向前行,却是取了一条直道,按理说咱们此时应该已经到了谷口村。可是走了这么长时间,却还在这片荒地上打转转,岂不是有些奇怪?”
方才司徒桥和孙光明察觉有异,掏出罗盘来查看方向。厉秋风初时有些不解,此时听司徒桥一说,才明白两人为何会起了疑心。他心下暗想:“司徒桥和孙光明的武功虽然不高,不过心思缜密,做事极为小心,这份机警远在我之上。日后我须得牢牢记住两人的长处,便会少吃一些苦头。”
只不过厉秋风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孙光明和司徒桥发觉事情不对,固然是因为两人做事小心,事事算计得极为周到。另外一个原因却是因为两人都是盗墓高手,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古墓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以别人在黑暗中极易丧失判断能力,对於这两人来说,却是如鱼得水。两人在夜色中走了良久,心中一直在计算到达谷口村的时间。只不过走了半天却连谷口村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立时察知事情有异,这才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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