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桥和玄机和尚一个躺在大殿之前,一个倚坐在石堆之后,自然不知道长孙光明所说的“老家伙”是谁。是以两人面面相觑,不晓得长孙光明这话是什么意思。厉秋风便将方才在偏殿之中的事情说了一遍。司徒桥和玄机和尚听说老严竟然也在池头庙中,心中又惊又喜。只听司徒桥道:“这个老家伙和那个胡掌柜都不是好人,咱们将他捉住,严刑拷打,定然能找到背后坑害咱们之人!”
厉秋风道:“方才长孙先生猝然出手,在下生怕老严死在长孙先生手中,咱们无法找到幕后主使之人,这才将他救了下来……”
司徒桥不待厉秋风说完,便即顿足说道:“厉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个老严事事透着诡异,倒不如让长孙先生一剑将他刺伤,也免得他趁机逃走。咱们在这院子中耽搁了老半天,只怕他已经逃了。”
长孙光明道:“司徒先生不必担心。我和厉大侠出了偏殿之时,已吩咐苏岩小心看着老严……”
司徒桥不待长孙光明说完,便即冷笑一声,口中说道:“老严若是幕后主使之人,长孙光明以为苏姑娘孤身一人,能制得住他么?”
司徒桥此言一出,长孙光明脸色登时为之一变,不由转头向偏殿望去。刹那之间,厉秋风、长孙光明、司徒桥、玄机和尚四人几乎同时飞身而起,直向破败不堪的偏殿扑了过去。
杜里长举着火把,听着四人说话,十句中倒有九句半听不懂。他正自惊疑之间,忽见四人如大鸟般飞了出去,吓得他险些将手中的火把丢落到地上。眼看着厉秋风等人飘落到偏殿石阶之下,抢着向殿内冲去。他生怕四人与村民起了冲突,便也举着火把跑了过去。
厉秋风等人冲进偏殿,却见苏岩站在殿中,右手提着长剑,正自盯着围坐在火堆前的五名谷口村的村民。老严躲在此前在谷口村村口查探消息的那个名叫二虎的村民身后,不时探出头来向苏岩望去。此时见厉秋风等四人冲了进来,他吓得面色惨白,整个身子都缩到了二虎背后。
长孙光明见苏岩安然无恙,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下。
司徒桥眉头一皱,对厉秋风道:“厉兄弟,这股香气是哪里来的?”
此前厉秋风刚刚清醒之时,确也闻到过一阵香气。只不过还没等他仔细搜寻香气的来源,长孙光明便已出剑攻击老严。厉秋风将老严救了下来,又随着杜里长前去探视司徒桥和玄机和尚,便将这香气之事放下了。此时听司徒桥一说,他蓦然想起在太白居中的遭遇,急忙大声说道:“这香气有古怪,大家小心!”
他话音未落,司徒桥和长孙光明已然纵身而起,越过四五名村民的头顶,堪堪落在二虎身后。两人一持长剑一持钢抓,剑尖和钢抓已自对准了老严的面门。
一众村民见司徒桥和长孙光明如同鬼魅般从头顶跃过,手中还挥舞着亮闪闪的宝剑和钢抓,登时吓得面无人色,拚命挤在一起,身子瑟瑟发抖。
司徒桥沉声说道:“不相干的都给老子滚出去!”
众村民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向院子中逃去。老严跟在二虎身后,正要向外逃走。只不过他身形甫动,司徒桥手中的钢抓已然搭在他的肩上。同时他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长孙光明的长剑也已横在他的脖颈之上。
只听司徒桥冷笑道:“老家伙,你还想逃吗?!”
老严一脸尴尬,半蹲半立,颤声说道:“不敢,不敢。两位大爷有话尽管问便是,小老儿不敢说谎……”
长孙光明手腕一翻,手中长剑在老严面颊上轻轻拍了两下,口中说道:“胡掌柜去了哪里?”
老严一怔,道:“胡掌柜?谁是胡掌柜?”
司徒桥见他当面说谎,心下大怒,口中喝道:“老家伙,你别得了便宜还在老子面前卖乖!和你一起去抛屍的胡掌柜哪里去了?”
老严一脸茫然,颤声说道:“两位大爷,你们这可是冤枉死小老儿了。小老儿从来不识得什么胡掌柜,更加没有去抛什么屍!这要是被官府的老爷们知道了,将小老儿抓到衙门里,不死也要掉层皮。冤枉,冤枉啊!”
老严越说越是焦急,后来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