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不过叶逢春极是狡猾,轻易不要得罪他,是以在他面前还是少说话为好。正所谓言多必失,此行还要他大力相助,若是让他起了疑心,只怕於大事不利。”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见他并未生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里,口中说道:“厉大哥放心便是,今后在姓叶的面前,我尽力忍耐,不与他说话便是。”
她说到这里,看了厉秋风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叶逢春和丁观都是商人,
颇有几分相像。只是丁观更加油滑,心思不可捉摸。叶逢春虽然不是易与之辈,不过在咱们面前恭谨有礼,比丁观要贴心一些。若是要我挑一个办事之人,我必定会让叶逢春给咱们效力。”厉秋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却并未说话。他心中暗想,丁观虽然也帮着锦衣卫办事,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商人,对锦衣卫的内情所知不多。而且他为锦衣卫办事,只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好处,於家国大事,其实并不放在心上。而叶逢春是在籍的锦衣卫,奉前任锦衣卫副指挥使云飞扬的密令藏匿在扶桑国打探消息。叶逢春固然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过他并不敢背弃锦衣卫。 此次咱们来到扶桑国,叶逢春只道咱们是奉了阳震中之命到扶桑国办差,这才全力帮助咱们,与丁观全然不同。按理说此事不应当瞒着慕容姑娘,但是此事一旦泄漏出去,叶逢春便有性命之忧,我不得不将此事隐瞒不说。但愿咱们离开扶桑国之时,慕容姑娘若是知道真相,可不要怪我才好。
众人一路东行,厉秋风等人初时还担心遭遇龟圣家武士的伏击,没想到一路坦途,没有遇到丝毫骚扰,第二日下午时分,离着初元町已然不远。叶逢春要松鹤楼的伙计将众人引入路边一片树林中歇息,随后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请到一个僻静之处,笑着说道:“厉大爷,穆姑娘,再向前走三四里,便是初元町。咱们从初元町向北渡过大河,再折向西北,便能直奔寒山渔村。在下已经事先派人在初元町的税关打点过了,町中的官吏不会难为咱们,只是咱们这么多人一起穿过初元町,未免太过招摇,被别有用心之人看到,或许会惹出麻烦。是以在下打算将扶桑百姓分为四伙,待到天黑之后,由在下手下的伙计带领,依次穿过初元町渡河。扶桑国虽然不讲究什么宵禁,不过远不及中土繁华,天一落黑,大街上几乎没有店铺开张,百姓俱都留在家中。咱们摸黑穿过初元町,想来不会惊动町中的官吏和百姓。如此行事,不晓得厉大爷和穆姑娘以为如何?”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叶先生筹划妥当,厉某没有什么话说。”
他说完之后,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穆姑娘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