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罡嗤笑一声:“你?太弱!”
他一拳捣出,虎刀护法大惊,挥刀上劈,却被连人带刀,一拳打碎!
猿剑护法看得仔细,玄天罡那一记直拳,先是打折了长刀,随后将虎刀护法胸口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大半个胸口都化为空洞,窟窿的边缘还布满了瓷器一般的裂痕。最后,虎刀护法才在震怖的目光中,崩裂为一地碎片!
猿剑护法的目光又转向玄天罡,玄天罡的拳头上流转着淡淡霜色,似乎是那种奇异的霜气抗住了刀锋的劈砍,并瞬间将虎刀护法冻得像瓷器一样又硬又脆!
这……这人莫非是出世的妖鬼?!
猿剑护法、牛斧护法在不知不觉中,都缓缓向后挪动了一尺。
“果然,只有先天境后期的实力,於我毫无裨益。”玄天罡冷笑。
“老夫便是锺季礼!”
锺季礼直起身子,左手长剑,右手断剑,目光清亮,身骸滚烫如烘炉。
“好,让我试试红尘第一人的手段!”
玄天罡踏地冲出,拳上霜气流转,一拳狠狠捣下!
锺季礼脚尖点地,如苍鹰般飞掠而出,双手持剑,长短剑交错,内劲肆意奔涌,轰然撞在玄天罡的大拳上!
“轰!”
只一击之力,双方脚下石砖同时爆裂,连飞射的碎石都击倒了几名过路的武者。
“不错,不错!这才是我需要的对手,这才是我进阶的……踏石!”
玄天罡哈哈大笑。
长短双剑与大拳死死抵住,滚烫的热气混在内劲中,与冰冷的霜气交缠,滋滋作响,一缕缕水汽从剑上飘出,又化作冰粒啪啦啦坠了满地。
“咦,这是火涎草之力……该死的凡徒,竟敢将灵药练成毒物!若是让我服食火涎草,必能一步破境,脱离红尘,重登仙门!”
玄天罡大怒,收回拳头,拳上霜气滚滚,尽数没入肌肤。随后,他那只拳头的皮肤渐渐镀上了一层寒冰,整个拳头犹如冰雕玉琢一般,泛着幽蓝色的寒气!
“死!”
锺季礼抬起双剑,双剑已崩裂为无数碎片,叮叮当当,如满地风铃。
……
一炷香工夫前。
后山。
夕色残照,层林簌簌,青峰迷蒙如染血。喊杀之声、金戈之声响成一片,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这里随地都是,肝脑涂地;哪怕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道宗师,这里也并不罕见,大显神威。
“白雪歌送少掌门归西!”
乱军之中传来一声懒懒的语调,一袭白衣闲庭信步、排众而出,盈盈然止步於丁觉面前。
此人面容清俊,袖口裤脚都用白绸扎紧,背负赤鞘长剑,既有遒劲干练之气,又兼逍遥自在之意。
他就像一口锋锐无匹的神剑,散发着慑人的剑意,凡人莫敢直视!
他所到之处,交战双方都随之退避,最后,战场上竟出现了围绕着他和丁觉两人的空地。
武林世家,剑道宗师,白雪歌!
丁觉松开手,一具屍体坠地,屍体脖子上犹见五个深深的指印。
白雪歌余光瞥见屍体面容,眼角不留痕迹微微一抽……那是黑风寨的三当家,武道已臻二品,离宗师只差一线的狠角色!
被丁觉像捏虫子一样给捏死了?换自己也能杀,能如此轻易么?
一念及此,白雪歌战意更加昂然。
他是武道宗师,人中之龙!
行剑之道,锐不可当,无所畏惧!
对手越强大,他的剑意便越强烈!
“你很不错,比之前交手的宗师强得多。”丁觉点了点头,也对他进行了肯定。
白雪歌傲然:“过奖。”
丁觉继续道:“值得迫出我三成力量了。”
白雪歌:“???”
白雪歌:“安敢辱我!”
一道炽烈的剑光从白雪歌鞘中斩出,似有漫天风雪卷过,周围交战之人都觉得颈间一凉,忙抛了兵器去摸脖子,却发现脖子好好的,那寒意却凝而不散。
剑光所指的方向,丁觉露出一丝认真,单手覆於腰间剑柄……
拔剑!
一剑破开风雪,有如拨云见日,寒意顿消。
一口断剑飞旋着扎进地面,尚余颤颤琴音。
白雪歌低头,胸口渗出一道斜斜的血痕。
“这便是吴剑圣的剑法?”
白雪歌瞳孔一缩, 话未说完,眸光灰暗,已然气绝。
丁觉仍扶着腰间沧浪剑柄。剑才出鞘,便已入鞘。
他忽然面色潮红,拄剑半跪於地。
他真不是有意言语刺激白雪歌,而是确实一直压制内劲不敢动用太多。
“果然,稍一动用内劲,就会伤到内腑……
“这样一来,岂不是空有一身内劲而无法施展了?”
……
“箭!箭!小心箭雨!”
有三元派门人嘶喊。
一抬眼,果然有蝗灾般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
丁觉驭起内劲,腾身而起,运剑如飞。
他是在为身后撤退的弟子们劈开箭雨。而他自己,则是用“气劲外御”硬扛!
别看护体气劲坚若铜铁、刀剑难伤,也架不住漫天箭雨的持续消耗。
要知道,每一支箭矢都力透胸背,钻进躯体是致命的。
他相当於用内劲硬接无数记致命一击!
气劲一旦耗尽,面对大雨般的飞箭,哪怕漏掉一支没截住,一代宗师就交代在小小弓兵手上了,最少也是重伤。
管你是什么宗师,遇到箭雨也只有暂避锋芒走为上计。同理,宗师也应付不了战阵冲杀。
一时间,无数残矢被他的沧浪剑劈飞,更多箭矢撞在他身上叮叮当当地弹开,迅速磨耗着护体气劲的厚度。他身后的弟子却因此获得了珍贵的撤退时机。
“还没撤完吗?”趁着箭雨停歇,丁觉大吼。
“弟子已经快撤完了,但是……掌门还在义烈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