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们自私了,对不住了!”苏老夫人别过脸不再往这边看,苏老爷子也叹了口气,显然这种事情他亲身经历过。二十年一祭祀,这下面不定埋了他多少至亲骨肉!
薛殇如今都懒得再看他们那虚伪的嘴脸,真他妈的恶心。
冰凉的刀刃贴在了薛殇的脸上,薛成美居然告诉他,“那灵兽清楚薛超的模样,所以,父亲必须毁了你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您想的真周到!”薛殇笑着哭出了眼泪,那个自称是他亲生父亲的男人不仅要他的命,他还要毁他的容貌。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狼心狗肺的人?而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生身之父?
第一刀下来,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薛殇道:“你我父子从今以后恩断义绝!”
好冷!
好疼!
从此以后,他跟俊美无俦再无关系了。
第二刀下来,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流到了月白色的绸衫上,氤出一片美丽妖冶的小花儿,薛殇道:“我会替我娘到阎王面前告你一状,告你背弃婚盟,抛妻弃子!”
薛成美握刀的手有些抖,脸色煞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情,继续出手。
第三刀下来,另外半边脸上也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薛殇望着薛成美道:“我薛殇若是侥幸不死,他日必定让你们付出比这凄惨十倍的代价!”
可是还有机会吗?
上天会给他机会吗?
他不甘心呐!
第四刀下来,脸已经疼得麻木了。薛殇咬着唇,低低的笑着,笑得薛成美心中发毛,手中短刀“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薛殇告诉薛成美,“薛成美,我薛殇诅咒你死在亲生骨肉的手里,永坠血海永世不得超生。”
家主的至亲,若是将来薛超继承家主之位,那薛成美岂不是也可能会落到和自己一样的下场?
老天保佑,保佑这一天早些来!
这个诅咒跟木清妍的诅咒真的是一模一样啊!薛成美瞪大了双眼一个趔趄,整个身子都撞到了石壁上,身体顺着石壁滑到了地面上。他亲手杀了在自己一无所有时伸出援手救自己回去,陪自己一起长大的木清妍,那个他曾经付出过真心的女子!如今又亲手杀了他们的儿子!他怎会不心虚?他怎会不恐惧?
薛殇失去支撑,因为疼痛也倒在了地上,身上摔的生疼,脸上更疼,却都比不上心里的疼。就在刚才,那个他所谓的亲生父亲,亲手凌冲了他的心,亲手杀了曾经那个单纯的薛殇。
他就如同被恶魔附体了一般,说着恶心薛成美的话,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薛成美,这次是我?那下次呢?是薛超还是薛情?或者是你的孙子、孙女?”
“你闭嘴……”薛成美的心里防线眼看着就要溃不成军了,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揪起薛殇一把将薛殇丢下了深洞。
薛殇就那么眼睛不眨一下的望着薛成美,唇畔是似嘲似讽的笑意,眼中是刻骨的仇恨。
薛成美终於失去了所有的冷静,转身撒腿就跑,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追着他一般。
苏老夫人抹着眼泪,在老伴儿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山洞外走去。
那个落下深洞的薛殇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断的向下坠去,仿佛那个深洞没有尽头一般。他摸着自己的心口,本以为死定了,却突然摸到了被他贴身收藏的缩地符。那缩地符是他母亲木清妍在他离开家前塞给他的,据说是他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虽然母亲告诉了他使用的方法,可他从未使用过。如今摸到了它,薛殇决定搏一搏,若是成了,那他留下一命,他日他定让薛成美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若是不成,那也无妨,至少他试过了,证明天要亡他。
如今的他因为药效原因,只能勉强提起一丝灵力,他扯出了一张缩地符全力运转体内残存的灵力,斗转星移间,他眼前一花吐出一口血,栽落到了一辆马车前。
那辆马车十分的华丽,周身都是香檀木所造,就连车帘亦是上好的绸缎所制。
“吁!”秋山拉紧了马缰绳,身上起了一层细汗。
“哥,怎么回事?”秋雨护着善若公主,自己的手臂磕到了车壁上,疼得她一阵倒吸气声,霜儿、雪儿被撞的头晕眼花、眼冒金星,自顾不暇。
秋山下了马,立即过去检查晕倒之人的伤势,这一看不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把一个俊美少年的脸给伤成这样?
“伤什么伤?你妹妹我的胳膊都疼死了!”秋雨嘴上抱怨,却还是下车跟着一起查看起来。
秋山无语,他真不是故意急停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