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定居开始的修行之路 ()”!
似乎也并未过去多久,大概就是他细细品了六七杯羽觞内灵酒的功夫。
这洞天仙府倒是没生出什么变故,而是入内之修有了些变故。
只听,远方之处,流水蜿蜒被枝叶遮掩的地方。
传来阵高声郎朗的声音:“端木蓉!”
“你这步入歧途走上邪道之辈,安敢再度出现在吾等面前!”
“在外之时清穹广大,你自可远遁它州,让我等寻之不及。但今日既然有幸再遇,且给我升演道台来。即便是洞天之中,便是拚得不要这份机缘,吾也要让你好看。”
说到最后,倒是有那么几分历色。
不过让秋虹听来,难免有那么几分装腔作势不怎么实诚之感。
但却是毫不意外的引起了他的兴趣。
“端木蓉?”
秋虹念叨着这个名字,笑意渐浓:“倘若世间没有第二个姓名如此的修士,那你应该就是我心中所想之人了吧。”
虽说涑玉城中诸事已经了结,但穿插在其脉络中,一直逃避不了的人名,便是这端木蓉无疑了。
原本想着,或许此事便将成疑,日后都会埋藏於记忆深处,直至经过时间的冲刷从而忘却。
那曾想,世间之事,竟然会如此巧妙。
现在这一直存在於别人语句中的人,似乎真的出现在了秋虹的面前。
至於是真是假,且一试便知。
真相,总是要经过探究方才得来的有趣。
更何况,这仙府里不温不火无事的情况也稍稍让他有些腻烦,即便不讨厌,但有了热闹可以看,他自然是不会坐在自理独自饮酒的。
即便最后发现那人不是他寻找之人。
那在这个过程里,秋虹想必业已经找到了足够的乐子。
随即起身,随着先他一步的看热闹修士,往争吵的那个方向走去。
临走时,瞧上一眼玉台上演奏的两只老虎。
它们倒是岿然不动,一副丝毫不为外物所扰的样子,沉浸在弹奏之中。
“这老虎甚妙。”
秋虹心中一动,打上了它们的主意,但转念想来:“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被我诱骗走的样子。”
继而又想了想自家道场里的几只灵兽之类,有无可能学上这般雅致之道,平日里也能多条消遣路子。
轻轻摇头,便果断的打消了这番念头。
唯一看起来可能有几分调教资质的竹熊,现在也沉迷厨艺不解自拔,没什么转投它路的可能。
至於剩下几个货色,不提也罢。
他可不想听到什么诸如青冥灵兽小乐团,二蹄琴牛,猫中萧圣之类的离谱名头,从自家道场里面穿传来。
那可,太过丢人了些。
悄然缀在一名修士身后,和他保持了一个良好的距离。
那男声,并没有因为引起四周修士兴趣,从而引来足够多的注视而闭口不言。
反而到更是言语激烈起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志得意满。
显然,他的目的似乎便是如此。
大概率上,作为一个即兴的发难,他也做的有些模样。
最起码,他成功的勾引起了在仙府之中诸多等待修士的兴趣。
便是生来淡漠之人,此时也不会介意在无趣之中,向他投向几分目光,作为消遣。
就是不知,此人和那端木蓉,又有何等之仇怨。
竟然在这可以获取机缘的洞天里,还放之不下,咄咄逼人。
这才是众人内心里想要探究之物,无论是何事,但当事人性别不同,为男修女修之时,总是会引来些喜闻乐见的猜测。
找乐子这种事情,可是不分修士与凡俗的。
过分上一些说,甚至於修士们找乐子的心思要远远旺盛於凡俗之人。
不然,每年里也就不会有那般多的修士死於非命了,大多是在找乐子中一不小心就变成了乐子。
好在来说,此处之身俱为神识所化,即便是消散了也无有性命之忧。
高声呵斥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你不敢了?”
秋虹这才注意到,不短的时间内,似乎好像都是这位一人在唱独角戏。
被他所针对那位,可是从头到尾一言未发啊!
这样一来,便更是有意思了。
“说话啊!难道叛出医家的你,连张口与我分论道途的勇气都失去了吗?”
“就这般的你,如何能执掌百草章。”
应该是他所针对之人的无声,让其升起了怒火,一下子咆哮起来。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之间,音波四散,内蕴法力波动。
波及到了一旁看戏的众修。
“此人,没有气量啊!”
秋虹装模作样的感慨着,毫不在意袭来的带着独门术法波动。
谪仙剑已成就法器,时刻勾连法力气海之间,自然有自主防护之能。
不然,他要之何用。
每时每刻间消耗的法力,虽不多但累计起来也是个可观的数字,自然不是祭炼来让它摆设的。
也不消剑身而起,自有一道剑气从中分化,斩断袭来之物。
秋虹与那人说话的地方不远,即便大家都是心里急匆匆想看热闹,但表现在外也都是一副不急不环、不失风度的漫步模样,装作不经意走来的样子。
但经一番时间过后。
此时,业已是到了地方。
远比方才之处空旷且庞大的空地上,一条盘旋的潺潺流水将其一分为二。
其上翠绿荷叶乘着羽觞,随着流水缓缓飘荡。
更有玉台升起,放置各样晶莹灵果,难见奇珍。
众多的修士形态各异,分散与河岸两旁。
近处,一灰衣长相阴柔的男子,挡在了一人路前。
由於那人背对着秋虹,自是看不清其容貌,不过看其衣着身姿,应是一女修无异。
二人正僵持着,无有更多的动作。
趁此机会,从别处而来的修士们俱都寻了空处落座,碰到熟人的,自会上前攀谈一番,没有那般傻乎乎站在近前的。
修士嘛,自然是不会如同凡俗之人一般,看热闹也要搞得怎怎呼呼的里外围成三圈,那也太过於丢了这个名号的风度。
自是要坐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装作於近前之人攀谈,时不时的扫上一眼,面上却不动声色,才是我辈正途。
秋虹当然也是这般想的。
只要不是修行把脑子修傻了的人,便不会直愣愣的站在他们身边。
被迁怒事小,没了热闹可看那便是罪过。
他可不敢打扰了场间诸多修士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