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司马陵得知了消息。
“陈安要离开司马家的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舅舅,家族里面都在传,是你对下人太过苛刻,逼走了陈安,这可如何是好啊?”司马真急得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开口道。
“不过是些妇人之仁罢了。”司马陵冷哼一声。然而他却是不由得重视起了这些舆情。
陈安救下司马家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情,司马家里的很多少奶奶之类的妇人肯定对陈安还存有好感。
而且他苛待灵农的事情,这些不事生产的少奶奶们听闻了自然觉得是他的不对,觉得他逼迫下人太紧。
若是这些话让司马诗诗听了去,说不定想法就有了偏移。
他思考片刻,很快又有了新的打算。“这样,你就找些你的同辈,散布‘陈安恃宠而骄,想要逼我这个管事退位’的消息。
然后再通知那些托我关系安排亲戚耕种老田的老仆,跟着一起鼓动声势,务必不能让觉得陈安可怜的声音占据上风。”等司马真走后,司马陵松了口气。
他自觉这已经是上策。两年前,陈安立功的时候,可就有不少司马家的少年看他不爽了,觉得一介灵农凭什么力压众人受得上赏。
如今他散布陈安恃宠而骄的消息,正好应了这些人的心理。
而将那些老仆拖下水,正好把他与陈安的矛盾,搅混成灵农与老仆的矛盾。
正所谓法不责众,司马诗诗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处罚那么多的家族老仆。
……
陈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随时准备离开。
他等待的无非是一天后与司马诗诗的会面,给自己与这位家主的交情画上句号。
突然,他听到门外匆匆的敲门声,打开门,发现是面色焦急的海老福。
“陈道友,你可知道,最近田庄里面都在传,你恃宠而骄,要借自己离开这事逼迫管事退位啊。
老头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爽快,但是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担心伱会骑虎难下。
不如现在早点跟管事道个歉,以后还能当个灵农过安生日子。开垦新田的事情已经过了,第二年便是照常的好日子,何必呢。”
他说完一大串,然后想要看陈安的反应,希望这个后生能够知道自己说这话的苦心。
他没想到,陈安往日这个明事理的后生只是淡淡的应了两句。
无论他说什么,陈安都是不急不慢的样子,让他连连哀叹,最后跺了两下脚,摇着头离开了。
三日之期已到,陈安进入会客厅。
等进到里面,他才发现,司马陵居然也在里面,似乎本来正在跟司马诗诗商讨某事。
等陈安进来,司马陵立刻装作想要等陈安交待完事情,他再和司马诗诗继续商讨的样子,在那里正襟危坐起来。
司马陵的小心思陈安一眼就看透,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提前拿出准备好的符纸和符墨,准备开始制符。
司马陵原本正在心里复习等会儿的措辞,没想到陈安居然拿出了符纸等道具,原本的心思立刻有些乱了,开口道:“家主,陈安这是……”
“陈安前几日找我,说自己学会了一门制符的手艺,如今想去清河坊摆个摊位。我来了兴致,便说可以帮他把把关,到时候帮他安排个好点的摊位。我只是没想到,管事你居然也对今日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司马诗诗笑道。
司马陵茫然地点点头,感觉到事情仅仅是刚开始,
就已经要超出自己的掌控。 他捏了把冷汗,就听到司马诗诗开口道:“陈安,你不用担心,就按你平时的步骤来就可以了。”
陈安点点头,开始制符。他没有选择绘制一阶中品符籙,而是选择绘制自己最熟悉的清洁符和辟邪符等基础符籙。
短短的几息时间,他已经运笔如飞,一张符籙已然成型。
司马诗诗看到此处,眼中已是露出惊喜之色。
但陈安还没有停笔,而是继续绘制其他符籙,他一口气绘制完一阶下品的所有符型,十几张符籙,竟然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