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内卫司作为赵真的检查机构,赵真怎么不可能不明白这是一个得罪人的衙门?
那赵真因何生气?区区一个禁军千总能让赵真动这么大火?
下一刻,云澜就想到了刚刚王寿说出的胡春身份,身为禁军千总,其父是太子太傅,教太子习武的师傅!
他爹!问题就出在这里!
为什么皇帝会让一个禁军千总的父亲给太子当太傅?
细思之下,云澜只想出了两个原因,一是皇帝要给太子铺路,二是皇帝要拉拢这人,安排他去给太子当太傅,无疑就是向其许下了未来少则几十年、多则上百年的荣华富贵。
从赵真刚刚摔奏折的那一幕看来,赵真多半是后者。
况且赵真尚且刚过四十,远远不到为太子铺路的时候。
这时,赵真双眼之中似乎闪着寒光:“怎么样,云督公,想明白了么?”
长出一口气,云澜跪倒在赵真面前:“臣坏了陛下的计划,请陛下责罚。”
听到云澜这么说,赵真眼中的寒芒才稍微散去一点:“嗯,能想明白此中关键,还不算太笨。”
“起来吧,念在你荣彬一事办得漂亮,朕这次就帮你抆屁股了。”
云澜站起向赵真作揖:“多谢陛下开恩。”
“明日早朝你先告假,朕怕你过来了会计划与军中老将们的矛盾,别的无事了,你回吧。”
“遵命。”
云澜应声后,就要退出御书房,临到门前赵真忽然又开口道:“哦对了,明日一早,你就去把朕那宅子接收了吧,朕会让人将地契送你,然后再送你一副朕亲手题字的门牌。”
云澜冲疑了一下,然后一个欠身说了声“臣谢过陛下”便转身离开。
刚一出御书房,云澜嘴角便勾起一道圆弧,心中暗道:这皇帝演技还真不差,差一点就被他给骗骗住了。
而云澜一走,御书房内的赵真同样笑了起来,甚至还欣慰地搂了搂王寿,嘴上一个劲地笑道:“哈哈哈哈!这小内侍,还真是朕的福星啊!”
看着赵真开心的样子,王寿也微微笑道:“陛下,老奴看刚刚这云内侍的反应,似乎是陛下最后那一番话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
赵真笑道:“意识到就意识到,反正他早晚会明白的。”
说着,赵真微微转头,王寿马上向前一步弯下身子,赵真低声向其吩咐道:
“连夜给陈舟传个信,荣彬一案,把胡玉山也牵连进去,涉及谋反,朕就不信那些军中的老顽固还能保住胡玉山!”
王寿向着赵真拱起手:“老奴遵命,恭喜陛下了,距离解决那边军铁令的问题又迈出了一大步。”
“哼哼......”
赵真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是啊,当初为了将胡玉山从那伙忠於铁令的老顽固中拉到朕这边来,朕不惜许他太子太傅之位,可是他还不知足,居然依旧不同意朕废除铁令,结果现在倒好了,他儿子被朕的人抓住了把柄,而且还死无对证!”
“哈哈哈哈!如此良机,朕若不抓住机会,才真的是天予不取啊!”
说完,赵真又开始了得意的大笑,渐渐地,偌大的御书房中,只留下赵真一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