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听好了。”安然抱着双臂围着桃儿来回踱步:“请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在事发当年在飞龙堡是什么身份?”
“奴婢当年是绍夫人身边的三等丫鬟。”桃儿低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可劲儿的看。
“第二个问题,按理说你是一个三等丫鬟,邵伯母不可能把你带在身边的,你又是怎么发现邵伯母与外男有私情的?”安然不停的揣摩着桃儿的心理活动,后者却始终保持一个姿势纹丝不动:“奴婢路过后花园的假山偶然发现的,当时邵夫人身边并没有带丫鬟。”
“哦?”安然一挑眉:“那是白天还是夜晚?”
“白天。”桃儿不假思索道。
“是吗?那你发现这件事以后又告诉了谁?”安然假装不经意的弹了弹桃儿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
“奴婢告…告诉了当时还是管事的夫…夫人…”桃儿像是突然之间受到了惊吓,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那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孟堡主呢?”安然的目光凌厉的射向桃儿。
“这…”桃儿飞快地看了孟夫人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犹豫半响,说道:“奴婢当时年龄比较小,这种事情不敢擅自拿主意,所以就同夫人讲了,毕竟夫人是邵夫人的好姐妹,不会害她的。”
“也就是说你发现你的主子犯了错,没有第一时间将你的主子拉回来,还把她的丑事告诉了外人?”安然不给桃儿喘息的机会继续发问。
“这…”桃儿的两只手不停的握紧又松开,好半响不说话。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安然步步紧逼,严厉的喝道。
“奴婢当时可能害怕看错了,冤枉了邵夫人…”桃儿慌乱不安的讲道。
“安小姐。”刘亚云打断桃儿的话说道:“桃儿只是个小丫头,遇到这种事没了主张也正常,何况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记不清也算正常,当年我也怕是误会了姐姐,所以后来跟桃儿重新确认了才告诉老爷的。”
“对对对,夫人说的是,隔天晚上奴婢跟夫人又确认过,才敢把这件事告诉老爷的。”桃儿急忙附和刘亚云的话说道。
安然睨了刘亚云一眼,心里想到,这个女人心思活络,头脑清晰,果然不一般,面上却微微一笑:“是啊,年代久远,孟夫人倒是记得清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亚云不依了:“我跟姐姐是好姐妹,我还能害她不成?”
安然扭头看了孟飞龙一眼,嗤笑道:“孟夫人这样的好姐妹还真是不多见,知道好姐妹犯了错不是赶紧拉她一把,而是立马就把你的好姐妹推下了悬崖。”
安然再三强调着好姐妹。
刘亚云的脸气的煞白:“我那是不忍心老爷被人欺骗,你不要血口喷人污蔑我…”
“哈哈哈…”绍湘云突然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笑个不停。
“你笑什么?”孟飞龙捂着胸口,一脸严肃的问道,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心里似乎遗失了什么。
绍湘云一手支撑着地面,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脸上却挂着凄惨的笑容:“孟飞龙啊孟飞龙,我笑你糊涂,这个女人竟然说我晚上跟奸夫偷情,你可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吗?”
“邵伯母,地上太凉了,你仔细着身体,起来说话。”安然把邵湘云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定。
邵湘云的眼神陷入了空洞,似乎回到了遥远的从前:“有一段时间,你因为石料厂坍塌死了几个旷工的事情,整日愁眉苦脸的,我为了减轻你的压力,挨家挨户的去苦苦哀求,我为了你放下身段,吃了多少苦?我怎么可能去偷情呢?”
“姐姐,你为老爷做过这些事老爷都会记得,可你别忘了,当初曾有好几天你借病在家休养…”刘亚云继续往绍湘云身上泼脏水。
绍湘云打断她的话,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你闭嘴,不要叫我姐姐,我嫌恶心。”
“你…”刘亚云还想说什么,却见绍湘云继续回忆道:“孟飞龙,你还记得小枣庄吗?你告诉她当年在小枣庄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