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枣庄?”孟飞龙一愣,却又兀的回忆起来:“我记得我在石料厂检查石料厂倒塌的原因,你的贴身丫鬟翠云跑来告诉我,你在小枣庄晕倒了,我放下手头的事情就急冲冲的赶到小枣庄了,却见你还在昏迷,后来大夫到了,才知道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因为多日来不停的奔波,劳累过度,最终连我们的孩子也没保住…”
说着说着,孟飞龙就住了口,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难为你还记得,这件事除了你我和翠云知道,再有就是那个老大夫知道了,再无他人知晓。”绍湘云哭着哭着,好似泪水流干了一般,用最平静的声音诉说着最残忍的话:“再后来,过了仅仅五天,我不过小产才五天,你竟然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说我偷情,却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把我赶走了…”
绍湘云一直强调着刚小产的事实,孟飞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唰’的一下扭过头,用好像能吃人的眼光盯着刘亚云,后者没有说话,额头的汗水却出卖了她。
此刻的刘亚云是很紧张的,因为她当年做过的事情,可能就要纸包不住火了,如果真相大白了,她便要承受孟飞龙的怒火。
绍湘云看着面前的刘亚云,以往一贯的平静不复存在:“以前我是恨你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其实已经恨不起来了,我恨只恨我自己遇人不淑,识人不清,可你竟然虐待我的女儿…”
邵湘云握紧了拳头,挣扎着站了起来,朝着刘亚云扑了过去,死命的拽着她的衣领发狂道:“你知道诗诗跟我说她不想活了,她说她每天都会挨打,每天都吃不饱的时候,我有多心痛吗?你也有孩子,你也是为人母的人,你为什么要虐待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样?”
绍湘云每说一句话疯狂就更胜一分,她通红的眼睛似乎吞噬了一切理智。
“啊…啊…”绍湘云似乎很痛苦,拚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拽,绍湘云突然的举动吓了大家一跳。
“她怎么了?”孟飞龙急切的想要抱住绍湘云,却被绍湘云猛地推开了:“滚,滚,你给我滚,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啊…”
绍湘云似乎失去了理智,伸出双手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好在绍湘云并没有多大的力气,慌乱中刘亚云抓住绍湘云的手腕,试图让她安静下来:“姐姐,我知道错了,你绕了我吧…”
刘亚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娘…”孟诗诗惊叫一声从外面跑进来。
孟诗诗听说绍湘云来到了飞龙堡的时候,怕她受到欺负,就急冲冲的跑过来了,只是刚开始一直没有进来,在门外观察着,直到绍湘云开始发狂她才进来。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孟诗诗抱着邵湘云不停的哭诉着:“你不要吓我,我害怕…”
孟飞龙还想说什么,安然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噤声,孟飞龙看了安然一眼,又扭头看着绍湘云。
孟诗诗拚命的抱着绍湘云哭着说:“娘亲,娘亲,你松开手,你不要吓诗诗好不好,娘亲不要害怕,诗诗会一直陪着娘亲的,娘亲别怕…”
绍湘云一开始拚命的挣扎着,孟诗诗一边抱紧她一边轻轻的拍着绍湘云的后背,过了一会绍湘云终於安静下来,沉沉的睡着了。
安然这才再次为绍湘云把脉:“诗诗,你知道你娘亲这样多久了吗?”
孟诗诗略加思索,肯定的说道:“爹爹赶走娘亲大概一个多月的时候,我第一次去看望她,那时候就觉得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娘亲那时候好像经常幻听,而且她还不止一次的跟我说过有人要害她,反正就是有些神神叨叨的,情绪还很低落。”
“邵伯母这是生病了,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她随时可能变成一个疯子,我想她要是真的背叛过你,也不至於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孟堡主,可否麻烦你安排一间屋子,邵伯母现在需要休息,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安然深深的看了刘亚云一眼,让唐信琛先带走绍湘云。
从头至尾没有说话的唐信琛想对孟飞龙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说了句:“我答应过邵伯母,等这件事情了结了,就带她回去。”然后就抱起绍湘云走了。
“我第一次见到邵伯母的时候,她就很不对劲,我为她治病的时候,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有一部分是外力所致,还有一部分是她自己弄的,所以我一直怀疑她心里方面有疾病…”安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邵伯母不能再受刺激了…”
“湘云,我对不起你。”听了安然的话语,孟飞龙最终还是幡然醒悟,悔恨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