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到底是哪里奇怪,安承和也说不清楚。
“承儿,娘亲手做了一些好吃的,都是平时你最爱吃的,你这几天一定都没有怎么好好吃饭,快来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云姝娅一直低着头,她的异样安承和并没有发觉。
云姝娅突然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打开手里提着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了几碟小菜:“陪你爹好好喝几杯,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安承和有些冲疑不定,好端端的喝什么酒啊?却还是听话的拿起了酒杯:“爹爹,请,孩儿敬您一杯。”
“来,再喝一杯。”云姝娅亲自为安承和到了一杯酒。
“娘?你到底怎么了?”安承和不由得出声问道,他终於发现云姝娅的表情也不对劲了,由不得他不多想。
只见云姝娅双目紧紧的盯着安承和,确切的说是盯着他手里的碗。
“承儿…”安顺阳喊了安承和一声,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酒下了肚,安顺阳也慢慢变得话长起来:“去了那边,我儿一定要好好的,有机会一定要给爹娘写信报平安…”
安承和正在考虑安顺阳这话中的意思,突然发觉脑袋怎么晕乎乎的,紧接着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承和身死狱中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朝野上下,众权臣无不为之惋惜。
后经御医诊断,安平侯之子安承和,是在狱中中毒身亡的,而且毒发之时,也只有安平侯夫妇两口子在现场。
对於这件事,安顺阳是这样回复众人的,吾皇万岁,神圣不可侵犯,怎么可以忤逆,他愿意用儿子的死来誓死扞卫皇家的尊严。
事情传到欧阳礼贤耳朵里,他只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安顺阳那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让自己的儿子送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可是欧阳礼贤最信任的御医,又告诉他安承和确实已经身死狱中了,思及此欧阳礼贤还是决定上门一查究竟。
而对於文平公主来说,安承和一死,她也就没有闹腾的必要了,欧阳礼贤的想法也落了空。
因此欧阳礼贤想以文平公主与安承和联姻,以达到拉拢安家这件事儿,就这样被高调的拿起,又以安承和身死为结尾,低调的放下了。
云姝娅因为太过思念儿子悲伤过度,从此茶饭不思一病不起,所以安承和的身后事,安顺阳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大肆操办。
安顺阳怕惹得云姝娅又难过,只是在家中设了个灵堂,并且谢绝所有人包括安承和的尊师,翰林学府的院长叶挣在内,想要前来吊唁的意愿。
发丧这天,欧阳礼贤一大早就到了安平侯府,直接表明来意:“对於世子之死本太子深表遗憾,本太子今天来是见世子最后一面的,请安平侯允许本太子瞻仰世子的遗容。”
云姝娅第一个不依:“太子殿下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安顺阳直接伸手阻拦了云姝娅要说下去的话:“请太子殿下恕罪,内子一个妇道人家说出来的话算不得数,太子殿下这边请。”
他们早就等着欧阳礼贤来了。
这时云姝娅哭的更厉害了:“我的儿啊!你的命真是好苦啊!是娘亲没用,娘亲保护不了你…”
欧阳礼贤对云姝娅的话充耳不闻,他在棺椁前站定,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小太监便会意,伸手轻轻一推便将棺椁盖子推开,露出了安承和祥和的面容,就像是一个睡着多时的人一般,只是脸色和漏出来的双手发黑发紫,确定是身亡多时了。
“太子殿下,连屍斑都长出来了,看来安承和是真的死了。”小太监在欧阳礼贤耳边轻轻提醒道。
“哎…”欧阳礼贤长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颗棋子就这样没了,他用颇为惋惜的语气唉声叹气道:“哎,安平侯世子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是世上少有的有才能之人,怎么就会?哎…”
“承儿他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安顺阳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平侯,世子本太子也已经瞻仰完了,这就走了。”
罢了,兴许是安承和自己怕连累安平侯府所做的决定吧!欧阳礼贤这样想着。
“是,恭送太子殿下。”安顺阳的面容看起来极为憔悴。
欧阳礼贤就如来时一般,又急冲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