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候府的大门前已经挂上了象征着喜庆的红绸子,大门上贴着一副火红的春联,两个红灯笼在随风飘摇,院里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新气象。
“过年了,过年了,领赏钱喽!”
“老爷给大家发赏钱喽…”
“发赏钱喽!我们赶紧去帐房领钱…”
“…”
新年这天,安顺阳照例给所有的下人们都发了赏钱,有职位的每人十两银子,没有职位的一般下人每人五两银子:“去年大家都辛苦了,按照惯例,在不耽误本职工作的情况下,每人准许你们轮流放两天假,这件事统一交给荣伯全权安排。”
下人们一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纷纷议论起来,他们现在有了钱,又有了假期,可以趁着机会回家陪陪家人,还可以给家人多买点好东西,不说出人头地,起码给家人过一个安稳的年是没问题,他们辛辛苦苦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让家人的生活更好一点儿吗?
安顺阳见状,捋一捋胡须转身进了花亭,下人们赶紧整整齐齐的站成两排,等候着安顺阳的继续训话。
“另外叫布行派几个人过来,按照惯例,给府里的下人们每人给添置一套新衣裳,鸡鸭鱼肉也要准备足了,大家辛苦一年,好好犒劳犒劳大家。”
安顺阳大手一挥,几句话让下人们更兴奋了,纷纷告退,乐不可支的去找荣伯给假了。
实在不怪下人们太过兴奋,要知道,这要是在别人家做工的下人,是想都不敢想会给假期的,顶到天也最多就给块碎银子当过年的赏钱。
整个楚国皇城也就只有在安平候府当差的下人才能得到十两的银子,东家还要给安排过年的吃喝穿戴,他们为能在安平候府当差而感到荣幸。
平日里他们走出去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的心,但凡是找活做的人就没有不想在安家当差的,哪怕是在安家所属的商铺做工,那福利都是杠杠的。
不管下人们做何感想,安顺阳已经安排好了几份云姝娅喜欢的可口小菜,和一壶上好的女儿红,他今天要跟夫人好好的喝一壶,顺便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送出去,只是还有几个碍眼的家伙不识趣,还在这里杵着。
安然也换上了新衣服,伸手朝着安顺阳和云姝娅讨要压岁钱,安顺阳一招手,就有小厮端上来一个垫着红布的托盘,里面放着六个精致的红包:“来来来,压岁钱每个人都有,爹娘的压岁钱都在这里,一人两个。”
安然小心翼翼的把压岁钱揣进怀里,就像对待心爱的恋人一般轻柔,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压岁钱呢!
前面的十年安然都在神山学艺,很少下山,几乎没有用到钱的地方,故而两位师傅也从来没给过他们压岁钱,倒是会准备新衣裳和吃食给他们。
“我也有吗?”孟诗诗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傻孩子当然有了,哪有新过门儿的新媳妇过年不拿红包的?”云姝娅宠溺的看着孟诗诗,笑容满面的回答道:“最大的红包就是你的。”
按照习俗,新媳妇儿结婚的头一年,这新媳妇儿红包是绝对不能少的,以示婆家对新媳妇的看重。
唐信琛虽然是义子,但是安顺阳两口子也是实打实的打心眼儿里疼爱的。
“多谢义父义母。”孟诗诗双手捂一下红扑扑的脸蛋,一手拿起一个红包,朝着唐信琛炫耀的晃了晃又塞进了怀里。
只有唐信琛死活都不肯收下红包,按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安顺阳和云姝娅甚至包括安然,已经帮了他很多了,多到他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怎么还能再收红包呢?
最后还是安然下了死命令,不收就揍他,迫於安然的淫威之下,唐信琛逼不得已,才不得不收了红包的。
“义父义母。”孟诗诗一招手唤来一个小丫鬟,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这是儿媳亲手缝的两套衣服,送给义父义母,希望义父义母能够喜欢。”
为了给安顺阳和云姝娅准备礼物,孟诗诗筹备了很久,可是一直都不知道该送什么合适,毕竟安家家境优渥,什么都不缺,最后才决定亲手做了这两身衣服。
“哎呀呀!小唐确实找了一个好媳妇儿,你看看这针脚,这做工,着实了得,我很喜欢。”云姝娅从座位上站起来,捧着衣服赞口不绝。
“确实不错,比起布行的师傅的手艺都绰绰有余了。”安顺阳点头附和。
“义父义母喜欢便好。”孟诗诗得了夸奖,高兴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安顺阳做生意多年,对各行各业都有涉及,也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见解,如果连他都说好,说明孟诗诗的手艺确实不一般
安平候府的大门前有一颗年龄过百的银杏树,落下来的一片片树叶,就像是一把把精巧的小扇子,树下时常有三五个小孩子,成群结队的跑来跑去在树下嬉戏,银杏树的叶子成为了孩子们最好的玩具,一会儿被他们摆成了各种形状,一会儿又被他们捏在手里打起了树叶仗,为这寒冷的冬日里,又增添了一分喜气和热闹。
“嗷呜…”
“啊呜…”
突然间,一红一白两只身影吸引了孩子们的目光。
“这只猫咪好大啊!我好想骑一下…”
“这只红色的是什么呀?看起来有点儿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