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扔的!”风夜菱气得浑身发抖,“你扔哪了?”
“就屋后的……”她话还没说完,风夜菱转头便走,在竹屋后一个堆放废弃杂物的铁皮箱里找到了那只沾满灰尘的香囊。
风夜菱又是吹气又是拍打,待把灰尘差不多去干净了,这才递还给蓝桥道:“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是下人不懂事,我向你赔罪。”
蓝桥接过香囊,见不曾损坏,心中稍安道:“大小姐为在下的事如此上心,在下十分感动,至於说向在下赔罪,在下实不敢当。”
夏霜在一旁嘟起小嘴道:“小姐向他赔什么罪啊?难道小姐忘了昨晚的事?这人明明没用至极,连那张仲杰都打不过,现在却厚着脸皮来做小姐的贴身侍卫,他凭什么?还想占小姐便宜吗?”
“你够了!”风夜菱倏地回身道,“是否我平日里宠你太过,愈发地无法无天了!请他做贴身侍卫是我的意思,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夏霜见风夜菱发火,连忙跪下道:“可……可他明明保护不了小姐,昨天晚上是小姐保护了他才对。”
“你懂什么?”风夜菱冷着脸道,“用人之道首在忠心,乔楮明知打不过张仲杰却毫不退缩,拚了命给我拖延时间。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蓝桥听了暗叫惭愧,同时又有一股热血上涌,似乎若不能真的把风夜菱保护好,不但对不起风月明,更对不起这位侯府小姐对自己的信任。
“罚你在这跪三个时辰,好好反思过错。”风夜菱最后吩咐一句,拉着蓝桥回到竹屋。
“说起来你也是为了救我。”她边走边道,“一般香囊泡过水后,里面的香料也就失效了。若是你还记得里面放的是什么香料,不妨告诉我,也许我能替你找一批新的过来。”
“不劳大小姐费心了。”蓝桥恭敬地道,“说实话这香囊也有些年头了,里面香料的气息本来也极淡,泡了也就泡了,没什么的。”
“哦?”风夜菱眼角稍抬,打趣着问道:“乔兄如此着紧这只香囊,既然不是因为里面的香料,那必是为这香囊本身了。都说女孩子会做香囊送给心悦的男子,不知乔兄这只香囊,是否也是乔兄的心上人所赠?”
蓝桥老脸一红,挠着头支支吾吾地道:“呃……这……我……不是……”
“什么不是?”风夜菱见蓝桥露出窘态,更加感兴趣道,“你是想说送你香囊的人不是心上人,还是想说香囊是心上人的,但却不是她送给你的?”
蓝桥被她说得汗都下来了,半晌才颓然道:“是我高攀不起。”
“这算什么话?”风夜菱倏地停住脚步,转身凝视着蓝桥道,“什么叫高攀不起?你觉得我也高攀不起吗?”
“这……大小姐的话……”蓝桥谨慎地道,“大小姐是天下第一等的美貌,又是身份尊贵,知书达理……”
“你打住。”风夜菱白了他一眼道,“没让你拍马屁,告诉我答案。”
蓝桥心一横道:“能配上大小姐的,自然只有天下第一流的英雄好汉。”
风夜菱反问道:“那谁算是天下第一流的英雄好汉?你能举个例子吗?”
这句话问住了蓝桥, 他想说风月明,又觉得不妥,嘴唇张了又闭,始终没找到合适的答案。
风夜菱轻叹一声,转身又向前走,边走边问道:“你会使剑吗?”
蓝桥谦虚地道:“略知一二。”
风夜菱再度停住脚步,黛眉微蹙,不满地道:“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哥是个眼光极高的人,能让他默许当我贴身侍卫的人,必然不是寻常凡夫俗子。”
“那我实话实说。”蓝桥干咳一声,厚着脸皮道:“论剑法,我算是有些心得的。”
风夜菱嘴角含笑,油然道:“有多少心得?”
蓝桥被她看得脸再一红,小声道:“天下能在剑法上胜过我的人,男女老幼都算上,大概不超过二十个吧……”
“这就对了!”风夜菱噗嗤一声娇笑出来,然后用粉拳捶了下蓝桥的胸膛,“挺起胸来做人,别老把自己不当人看。”
她脚步轻盈地走进储物间,取出那柄朱玄送她的夜空宝剑,随手扔给蓝桥道:“送你了。”
“这……这太贵重了……”蓝桥双手捧剑,诚惶诚恐地道。
“反正我又不会使剑,这剑放我这就是个摆设,还不如给你用。”风夜菱淡淡道,“用来保护我啊。”
蓝桥如获至宝,喜道:“如此多谢大小姐。”
风夜菱拉过张竹椅坐下,翘起条腿道:“想谢我的话,我现在饿了,你给我做点吃的如何?”
“我是侍卫,又不是厨子。”蓝桥偷瞄了眼满面期待的风夜菱,心一软妥协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