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正想跟上,见花语夕仍蹲在原地,便问她:“怎么?改主意不想去了?”
花语夕单手抚额,声音有些发喘,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没什么。”
一轮明月高挂在马谷山的山头,借着月色再细一看,就见她脸颊粉扑扑的,好似小酌微醺,走近两步还能感受到她娇躯散发出的迫人热力。
蓝桥猜到这是春心散药效发作的征兆,一时既心疼可怜她,又不敢太靠近她:“是不是药力开始发作了?”
花语夕缓缓点头,低声道:“等下无论奴家怎样撩拨公子,又或说什么奇怪的话,都请公子千万把持住了,至少在见燕王之前。”
蓝桥奇道:“见过之后又如何?”
“见过之后……”花语夕垂下滚烫的俏脸,声音轻得随时可被夜风搅碎,“随便公子想怎样都行。”
蓝桥默然片刻道:“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能走。”花语夕勉强起身,又向前走了两步,虽不算慢,却仍是摇摇晃晃,仿佛喝醉酒的样子。
“我扶你吧。”蓝桥本想抓住她的手腕,好扶着她走,不料刚一触及她的肌肤,她却又轻呼一声,娇躯发颤地道:“公子……也请公子不要触碰奴家,更不要逗弄奴家,现在奴家强忍药性已非常勉强,断然受不住公子的诱惑的。”
蓝桥暗叹一声道:“可燕王驻军的地方离马谷山还有二三十里,你总不能这样走去吧?”
他想了想又道:“我背你好了,放心,我会特别注意,绝不直接触到你的肌肤。”
於是他蹲下身,让花语夕伏到他背上。花语夕用力拉平衣裙,使和蓝桥接触的部位都至少隔着一层布料,最后垂首在蓝桥耳畔,声若蚊呢地道:“好了。”
虽然没有直接的肌肤接触,但花语夕内心仍泛起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她和她心爱的男子离得这么近,他的气息,他的体温,心脏脉搏的跳动,全身血液的流淌,无不让她迷醉,恨不能将余生交付。
蓝桥背起她大步而行,心湖同样不断涌起异样的涟漪。背上的少女娇躯火热,香香软软的身子让他忍不住想入非非。而且她的头就软靠在自己的左脸旁,轻柔的发丝刺得他头颈发痒,同时她呵气如兰,幽香萦绕,更让他心神为之荡漾。
“我给你讲故事吧。”蓝桥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打醒精神,想出这个转移二人注意力的办法。
“好啊。”花语夕也知道若任由事态发展,他们可能还没等见到朱棣,就已经抵受不住彼此的诱惑,“公子给奴家讲少年英侠传里的故事吧,话本看过那么多遍,奴家想听话本里的真人怎么说,那些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故事,实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说便说吧,其实很多事的实情远没有话本里写的那么夸张。”蓝桥苦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笑我。”
“快说快说!”花语夕催促地拍打着蓝桥的肩,“先听听有没有英雄救美的……”
当朱棣大军的营火在前方出现,蓝桥刚讲完他的第七个故事。
花语夕扭了扭身,让蓝桥放她下来,然后从裙边撕扯下一条布料交给蓝桥,伸出双手,让他用布条把她的手腕缚住,再牵着她过去。
“俘虏要有个俘虏的样子。”她娇声笑道,“不然他们都不知道是你抓我来,还是我迫着你来。”
蓝桥依言照做,却因怕弄疼了她,把布条缠得很松。
“这能糊弄过谁呀?好像用点力就能挣脱的样子。”花语夕瞪他一眼,不满地道:“勒紧点,像本妖女这么珍贵的猎物,难道不该怕我跑掉吗?”
蓝桥只得重新再绑,直到布条微微陷入花语夕柔嫩的肌肤,才得到后者的认可。
他拉着花语夕来到营前,被两个哨兵最先发现。
“什么人?”一个哨兵大声喝问。
蓝桥遥一抱拳道:“在下蓝桥,字怀远,有要事求见大王。”
那哨兵狐疑地打量着蓝桥,又看向花语夕,见是个惊为天人的美女,又问:“那女的是谁?”
蓝桥按花语夕事先的指示答道:“她是楚水军帐下的军师花语夕,被我擒获,有重要军情献与大王。”
哨兵一听有“重要军情”,不敢怠慢,立时叫另一人进去禀报。
很快,一个身材健硕的青年男子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走出来,老远便朝蓝桥招手道:“怀远,想煞我也!”
蓝桥见是曾和自己在济南并肩奋战的朱高煦,喜道:“二殿下!”
“快请进!”朱高煦小跑到蓝桥身边,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虎背,又看看一旁的花语夕,低声道:“真有你的,居然把这小妖女抓来了。”
“都是运气。”蓝桥不好意思地道。
“少唬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朱高煦露出一副什么都懂的神情,用手肘拱了蓝桥一下道:“我也是在京城长大的,怎会不知道春心散?当时我还托人买了些,图好玩下到府中侍女的茶里,那场面真是……啧啧……后来被父王一通胖揍,小妖女今趟有难了,哈哈。”
他把蓝桥引进朱棣大军的营地,边走边道:“你说有重要军情,是盛庸军的动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