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花大家。”见过花语夕的朱高煦和张辅都是一呆,后者惊讶地道。
朱高煦有点回过味来,拍案叫绝道:“妙啊,花大家真是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我会让怀远先挑,怀远又一定会挑你呢?要是你不幸被士弘选去,岂非被他占了大便宜?”
他这么一说,众人不禁都看向朱能,只见他一双大手在蓝蝶儿身上四处揩油,只把蓝蝶儿弄得钗横鬓乱,羞红过耳,连执着酒壶的玉手也不住发颤。
花语夕笑吟吟地道:“奴家要是连这点能耐也没有,岂非白被你们叫了那么多年的花妖女?”
张辅仍不解地道:“可你为什么要……”
阅历丰富的丘福此时也悟出花语夕的来意,抚髯笑着解释道:“她必是知道她家公子被我这老不正经邀来喝花酒,怕他遭不住姑娘们的热情,变成小不正经,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跟来,因为怕扫了我和二殿下的面子,所以才想出这取而代之的妙计,既免去了怀远被其他姑娘勾去的隐患,又能让我们吃好喝好玩好,真是妙哉。”
朱高煦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不忘接口道:“隐患是排除了,就是不知怀远现在到底有没有变成小不正经。”
至此意外情况全部澄清,丘福吩咐望北楼的女侍和护院抬着玉百合退下,黄蝶儿也被张辅揭开面纱,露出白芍药那张艳冠北平的俏脸。
她似乎对花语夕迷晕她的姐妹玉百合然后取而代之非常不满,有些敌意地瞪着她道:“听说花大家是京城的第一舞姬,艳名在秦淮两岸无人不晓,就是不知这南方的舞,和北方的舞,孰优孰劣?”
这几乎算是明目张胆的挑战。
花语夕一听就知道白芍药不服气自己在北平以客压主, 现在全北平都在效仿跟随自己带来的新风尚,还有谁把白芍药放在眼中?
若论比舞,花语夕还从未怕过任何人,她娇笑一声刚想起身“迎战”,却猛地被蓝桥按住,后者生硬得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坐下。”
花语夕一怔,听出蓝桥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只得重又坐好。
其实从花语夕露面开始,蓝桥自始至终就低着头没说话,只是一杯杯地喝酒,任朱高煦丘福等人相互调侃,也从未抬头,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此刻花语夕见蓝桥的酒杯又空了,便和其他席上陪酒的舞姬一样,拿起酒壶想帮他倒酒。
不料蓝桥却毫不客气地从她手中夺过酒壶,对着壶嘴直接饮了下去。
花语夕本以为自己应约而来,又想出巧计替蓝桥解围,蓝桥至少应该惊喜才对,就算不惊喜,也不至於对自己这般冷淡。
她碰了个钉子,咬着唇瞥向蓝桥道:“公子,你怎么了嘛?”
丘福见状笑道:“花大家不会是用错方法了吧?看我老丘是怎么喝的。”说着他搂住红蝶儿的窍腰,让红蝶儿把一大口酒含在嘴里,然后再从她的嘴里啜取酒浆。
众人一看他做出表率,纷纷跟着起哄,也和各自身边的舞姬展开更加暧昧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