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心中大喜,这还真是出奇的顺利,如此倒也省了一番功夫,不用自己主动,这差事便能落在自己的身上。
相比之下,毛遂自荐,哪赶得上别人上赶着找你。
心中这般想,面上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尤其是对上曾天彪那凶恶的眼光,陆寻立时变得畏畏缩缩,比那四个皂班差役似乎还有不如。
他对县令道:“大人,这打板子历来是皂班的职责,属下却是快班之人,这……这样安排是不是不妥!”
陆寻眼神闪躲,说话时透着一股子不自信,似乎是怕县令因此怪罪於他,将他就地赶出捕快队伍。
杨武闻言,豁然抬头,一脸难以置信看向陆寻,他的目光之中自是难掩失望。
想到就在几天前,陆寻还口口声声说要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不想这才两天没见,这小子面对曾天彪如此恶徒,竟然连几个板子都不敢打。
刘捕头刚正不阿,不想却有如此趋炎附势的一个义子,还真是应了百姓那“虎父犬子”之言!
他再看向陆寻时,目光之中满是鄙夷和疏远之色。
衙门外也是一片哗然,不少人都开始大声咒骂陆寻。
“熊包!”
“废物!”
总之什么样的难听话都有,而且在场之人都听的很是清楚。
赵县令眼中蕴含笑意,显然对此番结果极为满意,面上却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呵斥道:
“有何不妥,周捕头将皂班之人都调去帮你们快班做事了,你身为快班之人,帮着皂班分担点事务也是应该的!”
见陆寻还欲再言,赵之诚面露不悦道:“这捕快你还想不想做了?”
“大人误会了,大人有命,属下自然不敢不从,但却需要先向大人告个罪。”
“哦,这可奇了,你有何罪?”
陆寻一连为难道:“属下虽然自幼在乡野间长大,几乎从未涉足这永安县城,可也听说这打板子乃是衙门里的一门学问,需得多年苦练才能做到准头、力道存乎一心,属下武功低微,再加上这打板子的手法一次也没习练过,若是一会把握不住下手的轻重,或是失了准头,还请县令大人莫要怪责才好!”
赵县令闻言,心中冷笑不已。
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小聪明,许是猜到了自己和刘安有过节,故而特意说自己自幼远离永安城,想要让自己不要因刘安而迁怒於他。
哼,天真!
至於陆寻那赎罪之言,也被赵县令理所应当的当成了告饶,对於陆寻说什么把握不好力度,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就是因为你没练过,把握不来轻重这才叫你上,否则岂不是让你送人情去了。
至於怪罪么,哼哼,本县自然是不会怪罪的,但血狼帮这位以残忍嗜血闻名的副帮主就不好说了,说不得过不了几天,也会听到你被恶犬咬死的消息。
想到得意处,赵县令几乎要笑出声来,被钱师爷提醒,这才发现想的有点多了,他随即收敛笑容,一脸不耐烦的出声呵斥道:
“年纪轻轻,做事却这般瞻前顾后,一点不像你爹,你只管放心去打就是了,这是行刑,又不是比武,什么轻了重了的?
至於犯人挨不挨得过去,那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历来受杖刑被半路打死的也有不少,从未见有怪罪施刑者的,有本官和我大武朝的律法为你撑腰,你怕什么?”
“既然如此,那属下领命!”
陆寻一番话在杨武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同为武者,他自是不会以为陆寻真的会把握不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