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嫌弃了
晃了一圈,下半夜,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方睿才躲避了大理寺的巡卫,扣响沈玉房的窗户。
一听到声响,沈玉就开了窗,此时的方睿已经又把面具戴了上去,即便是受了伤,也不忘要时刻在沈玉的面前隐藏身份。
方睿捂着胸口跳了进来,对着沈玉道:「扶着我。」
声音似乎有些虚,可到底是真的有这么虚,还是掺杂了水份,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沈玉一扶着方睿的手臂,方睿顺势整个人往沈玉的身上靠,几乎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沈玉的身上,沈玉心思全在事情有没有办成,也没怀疑,把方睿扶向床,急切的问:「事情怎么样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方睿坐到了床上,靠着床头,看着沈玉,安抚道:「反正事情已经办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到事情已经办妥,沈玉眉头还是皱着下来,目光落在方睿捂着的胸口上,问:「伤得重不重?」
没听到方睿的回答,沈玉抬起眼看向他,只见他靠着床头双眼紧闭,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沈玉看着男人脸上的银色面具,思索再三,突然伸出了手,手刚要放到面具上的时候,方睿却突然出声,语气认真:「祖训有言,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把这面具摘下了,就得成为自家的媳妇。」
沈玉的手一顿,还是放到了面具之上,在那一瞬间,方睿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心跳就好像是那一张弓上面绷紧的弦一样,快要拉到了极限,时刻都有断弦的可能。
沈玉的手虽然是放在了面具之上,却是面无表情的挪了挪面具,似乎是在调正面具的位置,而后道:「面具戴好,别等掉了的时候,懒在我的身上。」
方睿:……所以说他刚刚瞎紧张什么!
本来胸口上就中了呼延锁云的一拳,再加上刚才还被吓了一吓,这就是在伤口上面撒盐,火辣辣的疼。
方睿摀住了胸口,何止是伤口疼,心也疼,沈玉这么难撩拨,他该如何是好?
见方睿摀住胸口,受伤不似作假,看着方睿的胸口,伸出手放在他的衣服扣子上,就要解他的衣服。
「就这么着急成为我家的媳妇?」方睿压着笑意。
到了这个时候,见他还有心情说笑,沈玉瞪了他一眼:「你死在我这里,我一个人搬不动你这具屍体,你要死就死远一点。」
「呵呵……咳」方睿笑着才咳了一声,就立马用手把嘴巴给摀住了。
沈玉颇为疑惑的看着他,随之认为他应该是因为担忧外边的人听到里边声音才止住了咳嗽,便没有多疑,动手解开他的衣服。
看着沈玉解着衣服,方睿心底松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就好,他方才咳出来的声音是他原本的声音,大概是沈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伤上面,才没有注意到。
扒开了衣服,看到胸口的地方黑紫了一片,沈玉抬起眼眸,眼中带着惊诧的看向方睿:「你真的遇上了呼延锁云?!」
方睿胸口的地方,犹如脸大的一片黑紫色,黑紫色周围还有如同树根一样分散的黑红色的血管蔓延出来。
方睿说话用了些力气,道:「放心,就算是遇上了呼延锁云,我也做好了万全之策,你完全可以放心。」
「什么万全之策稍后再说,你坐着,我给你拿些祛瘀活血的药过来。」说完,沈玉就起来子在自己的行礼中找带来的药。
方睿地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想起刚刚和呼延锁云交手的时候,心口骤然一痛,这痛感就像是当初毒发那时是一样的。
可是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离他毒发还有两年的时间,这心口突然一痛,痛得让人匪夷所思。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重生加快了毒发?
上辈子卧在床上,如同废人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方睿有那么一瞬间慌神,没有在床上躺过一年的人是绝对不会体会到那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就好像屋子外无论是刮风下雨都与自己无关一样,自己只能在床上等死。
正在方睿回忆的时候,一股凉意在受伤的胸口上面开始蔓延开来,被这凉意凉得回了神,目光从沈玉认真的脸移到在自己胸膛上面那一只白皙且还柔若无骨的手……
就是心脏完全不跳了,看到这么一双小手摸在自己的胸膛上,也立马活蹦乱跳了,眼珠子随着沈玉的手一直转动着,压根就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忘记了那些回忆。
男人本色,他也不例外。
看着看着,口干舌燥,干咳了两声,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看到方睿的动作,沈玉抬起眼,狐疑的看着他,问:「你冷?」
这都已经是最炎热的八月份,晚上还嫌热,怎么还会冷?
方睿别开了视线,声音比以往的都要哑上三分,道:「就是想盖一下。」
沈玉盖上了药瓶子的盖子,喃喃的说了一句:「真是个奇怪的人。」
把药瓶子放到了床头,道:「你记得你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再抆一下。」
说完之后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方睿问:「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