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转回头看了眼他:「你占了我的床,我自然是要寻一个地方再睡一会。」
方睿闻言,往床里边挪了挪,拍了拍床上空出来的位置,贼贱的道:「床够大,我不介意两个人一起睡。」
沈玉闻言,扯了扯嘴角:「你不介意,我介意。」说罢不再理会他,坐到了圆桌旁,趴在了桌字上面。
烛火没有熄灭,方睿看着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面的沈玉,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
上辈子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这辈子才是最为关键的,他非常庆幸这一辈子重生还能遇上沈玉。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包药粉,翻开了药粉包,手略微倾斜,把药粉往自己的胸膛上面受伤的位置撒了上去,撒完了之后,把纸塞回了袖口之中,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趴在桌子上面的沈玉睁开了眼睛,想到刚刚差点就拿下了面具,心里面总是有那么一点的怀疑,这个人她总感觉自己应该是见过的,可就是和自己见过的人对不上号。
到底是在那里见过?但见不到脸,也看不到眼睛,实在是很难分辨。
细微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见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有她的把柄,可她却不想被他拿捏一辈子,一辈子胆颤心惊。
天已经大亮,房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把沈玉给吵醒了,睁开了眼睛看着床顶,有那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才松了一口气,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僵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所躺着的床……
做事向来不急不躁的沈玉,腾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猛的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样子那嫌弃就好像是让人扔进了垃圾桶一样,非常的嫌弃。
看着从沈玉从床上跳下来的一举一动,方睿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沈玉怎么都不肯上床睡觉,他还以为是因为心不安才不愿意睡的,可他怎么看她刚刚的举动,倒是像在嫌弃他?
不是像,而是肯定,他居然被嫌弃了……
沈玉猛的转头看想方睿,表情温怒,怒斥道:「谁允许你把我抱上床的?!」
这屋子里面就两个人,除了她,就剩下那半死不活男人,她昨晚明明趴在桌子上面,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躺在了床上?!
方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心情格外的复杂,沈玉竟然嫌弃他……
「这个不重要。」
一听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沈玉眼中的怒火更盛:「昨天晚上我就应该一刀把你捅死了事。」
方睿:……
沈玉到底有多嫌弃他,才这么大的火气?
沈玉刚骂完,门就被扣响了。
「沈大人,可起了。」
沈玉看了一眼方睿,露出疑惑之色,应道:「起了,何事?」
门外的人应道:「昨夜有贼闯入了大理寺,不仅偷了崔大人的官印,大堂上正大光明的牌匾摘下来劈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
听到这么说,沈玉的视线落在了方睿的身上。
视线看着方睿,问外边的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可抓到人了?」
「尚未抓到人,但昨夜呼延狱丞与之交过手了,现在崔大人请沈大人到大堂去。」
「我知道了,稍做洗涑我就过去。」
「是。」
外面的人走开之后,沈玉瞪着方睿,压低了声音:「你过来。」
方睿听话的走到了沈玉的面前,沈玉板着脸道:「这就是你说的应对方法?」
方睿摊手:「不然呢?我就算再厉害,那也得声东击西才能进牢里面去,反正不会怀疑到有人进了牢狱里面就好。」
沈玉想了想,似乎也没有错。
「真的怀疑不到牢里面的人已经被掉包了就好。」转身正要去洗漱的时候,突然转了回来,看向方睿受伤的胸口,问:「伤怎么样了?」
「你这是关心我?」方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喜悦。
沈玉收回目光:「别在大理寺死了就好。」
果然是不能多这个男人有半分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