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吕不鸣已经潜入了底仓。找到了关押木炟的仓室。解决掉三名守卫,打开仓室,终於见到了被囚禁的木炟。往日纵横海上的火鲨,如同一瘫烂泥。几日不见,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见到了吕不鸣,木炟挣扎着坐起身来。苦笑道:“吕兄弟,你不该来啊。”
吕不鸣急忙扶住他。“木兄,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快随我出去。”
木炟摇了摇头,坚持说道:“见到你,我就知道家中老母和岫儿是安全的。心中一块大石便放下了。我的手筋、脚筋已经被人挑断。随你走,只会连累你。你走吧。告诉岫儿,好生学武,好生做人,不要想着为我报仇。”
“木兄?”
“吕兄弟。你我相识不长,可是我落难之时,你能挺身而出。可见吕兄弟的为人。岫儿交给你,我死了也放心。”
吕不鸣看得出来,木炟已是手脚俱废,身上多处创伤不说,关键是他已经心存死志。
“不行。我答应了岫儿要将你活着救出来。木兄放心,我们那儿都不去,一会儿我先找个地,将你安置好,我就到底层甲板发出烟花信号,自有人前来救我们。”说着,吕不鸣一把将木炟扶了起来,搀扶着他走出仓室,坐在一张椅子上。
“木兄。你可知梅姑娘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梅姑娘?”木炟一愣。
“就是,就是梅氏。”吕不鸣有些语塞。
“梅氏?她怎么也会被关押呢?”木炟很是奇怪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待脱困后,再与木兄详谈。木兄安坐!我去去就来。”吕不鸣只得搪塞道。
“吕兄弟,你一切小心。”
木炟看着吕不鸣在拥挤的货仓中身形几转,消失在视线里。心情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功夫,吕不鸣转回来了,笑道:“木兄,兄弟给你找了个好自在的藏身之处,一会儿要躺好啊。”
将木炟藏在货仓一处隐蔽的角落,吕不鸣再次摸向甲板,他要在船上的人没有发现异常之前寻找到梅如雪。
就在他刚刚寻到第二层,突听得一阵刺耳的铜锣声响起,顿时船上一阵阵急促的呼喊声和脚步声响起。吕不鸣心知,踪迹暴露了,事不宜冲,立刻放出了烟花信号。
信号就是得手求援的意思。早已在港口埋藏的木家大队人马,一路在木家护卫统领的率领下立刻分乘四艘沙船,快速向福船尾部和侧面欺近;一路好手早已乘小舢板潜在海船四周,看到烟花信号,立即下水,游到船边,攀着锚索缆绳向上攀爬。
刚赶到底层货仓的何辰,一眼看到守卫倒地不省人事,仓门大开,木炟不见了踪影,顿时心里一凉。晚了,木家的人得手了。
正要安排人细细搜查船上时,这时从底层甲板上下来一个南海剑派弟子,脸色苍白,神色慌张,一见何辰,便急忙叫道:“掌门,方才二层甲板有人发射烟花信号。港口处突然间灯火大亮,有大队人马赶来。”
“知道了。”何辰冷静答道。“速令开船。船上各处加强戒备。”
“是。”手下人见掌门如此有底气,也是心情平复许多。正要转身出仓门向甲板上去,这时从甲板上又下来一个身着水鬼服,全身湿淋淋的手下。“掌门,海面上有埋伏,兄弟们刚下水,就遇到了袭击。”
“什么?”何辰有些慌了。“快开船。守住船舷,有敌人从海面上来了。”
众人立即慌慌张张的从货仓里跑了出来,
迎面就听到甲板上一阵呐喊厮杀的声音。只见次子木海,满身是血的迎了过来。“父亲。是木家的人。刚才有水鬼要登船舷。被我带人杀了回去。” “做的好!一定要守住船舷,决不能让敌人上船。传令下去,火速开船。我带人去找木炟。他现在是个废人,躲不了多远。定是在二层甲板。只要船一开动,我们就立於不败之地。”
却说这时,吕不鸣放出烟花信号后,便悄然躲在一旁。南海剑派的弟子们快速有序地从船仓中冲了出来,在大小头目的带领下,一部分集中到底层甲板,一部分分布在二层、三层甲板的出入口处。海船四周突然一片呐喊厮杀,所有人等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船舷和海面上,待到船仓内再无一人出来。吕不鸣悄然蹿进了二层的船仓内。一间接着一间的查找。
木峦夫妇果然就在二层船仓内。
木峦一大早就被舅舅带到船上,其实心中很是不耐烦。父亲和奶奶被软禁了,木家自然是自己当家,从府中被木夫人支使到龙尾湾便不高兴了。更何况到船上这种地方。在木家大少爷看来,那里是人呆的。可是舅舅的话,他不敢不听。
南海剑派与倭人往来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也曾在南海货栈出货时出过大力。那一日,在他印象中一向英明神武的父亲被舅舅狼狈的丢出书房时,书房之外立即血流成河。
我当时就在书房之中,低着头任凭父亲训斥。我清楚父亲这次是真怒了,自是不敢反驳再触霉头。只想着待父亲消怒后,怎么样让母亲求情,反正我是不想出海。出海是份难熬的苦差事。
当父亲问道,南海货栈与倭寇交易的事,我是否知情。我不假思索的回答:知道啊。舅舅几次出货还是托我找港口管事疏通的。
父亲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
这一掌打得我懵圈了。从小到大,对我疼爱有加的父亲竟然打了我,就为了港口出货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