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吕不鸣毫不犹豫地吞下了毒药。岳熙痛哭流泣,哭喊着要向吕不鸣扑去。而假骆婶子抓着他的肩膀,令他纹丝不动。
“将嘴张开。”
“啊!”吕不鸣笑了笑,张大嘴巴示意。
“世人多奸诈,姑娘我不得不防。”
“可以放了我徒儿了吧。”
“再等一等。”
“嗯!姑娘要言而无信。”吕不鸣沉声道。话刚说完,顿觉得肚内一阵剧痛,不由得痛叫出声。“哎呀!你?”
“小鬼头,过去吧。”说着,那假骆婶子松开了岳熙。
岳熙获得自由,立刻扑向腹痛不已,半弯着腰的吕不鸣。“师父,你没事吧!”
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的吕不鸣一把揽过岳熙,将他护在自己身后。并向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受得住。
“姓吕的。姑娘这七日夺命丹的滋味不好受吧。”那姑娘冷笑一声道。“那小鬼头的口袋里有半片解药。要想活命,立刻就吃了吧。”
闻听此言,岳熙立刻在自己口袋里翻找。果然从右边的衣袋里拿出了一个玉瓶,打开瓶口,从中倒出了切割整齐的半粒解药。“师父,快吃。”
吕不鸣接过半粒解药,细细看了看,并没有放入口中。强忍着腹痛,看着那假骆婶子。
“半片解药可解你的剧痛。七日后,另外半片解药会有人送到华山。”声音清脆,显得是那么的得意。“我走了。咱们后会无期!嘻嘻!”
“嗖。”一股劲风向着转身要离开的假骆婶子袭去。
那假骆婶子身手矫捷,右手一招,将飞来之物接在手中。她的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只纯白的手套。
定睛一看,那飞来之物竟是吕不鸣手中的半片解药。
“这可是解药。你随便乱丢。不要命了吗?”
吕不鸣强运内力,将体内的剧痛硬压了下去,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那女子。
“师父。你…”岳熙愣住了。
吕不鸣一摇手,示意岳熙不要说话。以强大的毅力一字一顿地开口道:“我、命、硬。”
“你,你真得不怕死?”那女子也是愕然。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一般,恨恨地说道:“你这是自己找死,不要怪我啊。”
说完这话,那女子转身就要离开。吕不鸣硬提一口丹田气,“呛啷”一声宝剑出鞘,一个箭步向前,脚踏中宫,一式白虹贯日,剑走直线,势如闪电,刺向那女子右肩肩井穴。
剑风呼啸,那女子闻声并未回头,上半身不动,只是脚下突得一个斜跨,又后退一步,让过了吕不鸣的这一剑。
这一着,让吕不鸣惊疑不定。那女子脚步看似不快,实是节奏变化极繁,脚下移动方位极为诡异玄妙。
吕不鸣心中惊疑,手下却不轻慢,一式白云出岫,剑势如云气弥漫,剑尖似隐似现,虚点那女子侧背六处大穴,引而不发。
而那女子却毫不停留,脚步如行云流水,东行一步、西蹿一步,南仆一步,北踮一步,前趋、后撤、侧身、横移、虚闪、实挪,竟不理会吕不鸣的宝剑招数,自顾自的踏步行走,如风中扶柳,身段婀娜。
眼见着白云出岫被其行走了几步,抛在了身后,诸般精妙后招落了一个空。吕不鸣怒气丛生。自出道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戏弄,第一次感到如此憋屈,而且对手还只是一名年青女子。顾不得腹中疼痛,一步抢上去,华山剑法杀招“无边落木”随即而发。
宝剑匹练斩出,如雷霆闪电。那女子似是先知先觉一般,突得一个转身,正面吕不鸣,身体一矮,滴溜一转,让过剑势;脚下一蹿,如同云雀投林,竟绕到了吕不鸣的身侧。 “喂!姓吕的,你中了毒了,知不知道。再枉动真气,你死得更快。”那女子被吕不鸣的连续三个杀招逼出了真功夫,十七、八步走开以后,脚下步子不停,真气自行在体内流转,方才开口说道。
已经动了真火的吕不鸣,此时斗志越发旺盛,越发使出了性子。动运全身,剑随意动,有凤来仪,金雁横空、铁线剑式、清风送爽、古柏森森、苍松迎客...三十六路华山剑法挥洒自如,浑然天成;宝剑如天外飞龙,银光四射;剑法使到最后,剑气纵横,凌然犀利。
反观那女子,一味的踏步行走,越走变化越奇,呼吸越发绵长,步间节奏极具韵律,步与步之间隐隐有独特的规律在内,其脚步痕迹围绕在吕不鸣的身边行了一个圆。几次吕不鸣的宝剑只要再上前半寸,便能刺着她,可就偏偏让她躲了过去。随着吕不鸣的内力透剑而发,场上剑气纵横,逼得她颇为狼狈得远离了战圈。
她这边退一步,吕不鸣就进一步。吕不鸣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脱身。
“够了啊!还不停手。再不停手,本姑娘就要还手了。”那女子边退边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