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室内,梅念笙与宝林大师又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将那慕容家女子送走后,便动手处置连城诀宝藏。
突然有一僧人匆匆而来,在方丈室外高声喊道:“主持大师,浮香山庄来人了,正在前殿候着,说是寻梅先生有事。”
梅念笙有些奇怪,此时山庄会有何人来寻自己。便向宝林大师告罪,这边去去就来。
见着梅念笙匆匆而去,宝林大师眼神欣慰。“念笙贤弟,我已经没有两年可活了。毁去连城诀,也就卸去你肩上的重任。如今如雪侄女平安归来,你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估计梅念笙要出去一段时间,宝林大师便盘膝打坐,默诵经文。可谁想,不一会儿,室外脚步声响,梅念笙满面欢喜的推开了方丈室的门。“师兄,大喜啊!”
“何喜之有啊?”宝林大师闻言,心中一动,似乎被梅念笙愉悦心情感染,不由微笑开口问道。
“师兄可知是何人来我山庄了?”梅念笙得意的说道。“是风大哥!”
“是谁?你说是谁?”宝林大师惊问道。
“是风清扬,风大哥!”梅念笙欣喜的说道。“莫不是师兄所卜的卦相,就应在此!真乃是有贵人降临啊!我这便回山庄。二十余年没有见到风大哥了。真是想念啊!”
听着梅念笙喜极而言语絮叨。宝林大师也是惊喜。“若是风清扬到了,还真是应了方才所卜卦相。莫非是天公作美,真如念笙贤弟所说,是佛祖保佑?”
宝林大师不是梅念笙,虽闻大好消息,仍然保持着内心的清醒。他谨慎开口道:“听闻风清扬不是在华山隐居不出吗?怎得会此时到香浮山庄?莫是不有诈?”
“师兄过虑了。来人是家中老仆,管家梅忠也是认识风大哥的。不会有诈?”梅念笙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同行。毕竟是二十余年没有见了。老僧也是想念风先生的风采。”
“师兄不怕,风大哥找你算一算二十余年前的那一笔帐?”
“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左右老僧不过只有一身臭皮囊,风先生若要,尽管拿去!”
“哈哈!师兄,难得见你这般混赖的模样!”
“莫要胡闹了。天色不早,你我同去吧。”
“也是。师兄,我们走吧!”
说笑中,二人相携出了天宁寺,运起轻功,一路疾奔,向香浮山庄而去。
天色渐暗,香浮山庄早早点亮了灯火,梅忠甚至将过年时节才用的大红灯笼从库房内翻出,招来几名村民,在山庄内外高高挂起。为山庄增添了喜庆色彩。
此时,吕不鸣正陪同风清扬在厢房内对座奕棋。二人自上午不欢而散的交谈后,心中都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说是下棋,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不至二人对座无言尴尬。
二人下棋下的心不在焉,只见风清扬不顾下角棋子被围,持白在上角叫吃,吕不鸣不顾上角三子被叫吃,持黑随手在去路补了一子。
这时只听得房外一阵热闹,有两三人便向厢房而来。
“来了!”二人同时精神一振,同时推秤而起,罢手不战。二人目光相对时,不由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下。吕不鸣顿时心里微动,还有高手,却不是梅念笙。
只听得一个激动的声音叫道:“风大哥,兄弟来冲了!”吕不鸣听得耳熟,却不是梅念笙是谁。不待他细想,风清扬一步上前,
第一时间将房门打开。 “梅兄弟,多年不见!”
“大哥!”
“兄弟!”
风清扬在门内,梅念笙在门外,二人相见,四目相对,激动不已,把臂唏嘘。兄弟相别二十余年,想当年一个壮志满怀,纵横天下,叱吒风云;一个风华正貌,雄姿英发,头角峥嵘;再见面时,一个已经年逾花甲,心灰意冷,隐世多年;一个已经芳华早逝,饱经苍桑,黯自神伤。
此情此景,怎不叫人感怀世事变迁,人生百味。
真可谓: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