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二人开口,风清扬便说道:“那女子虽未说明,但是她出身於慕容世家是不会错的。又听得定约香浮山庄,我便知道与梅兄弟有关联。事关本门创派先祖,又因事前并不知吕小子与你有交情,不得不下山一行,防止误会扩大。”
“梅兄弟,宝林,你们两家与姑苏慕容颇有些香火情。还望与那女子好生说说,将祖师佩剑完璧归赵,其他的事情由吕小子接着。可好?”
风清扬将话说到这个地步,着实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梅念笙和宝林大师无话可说。
“阿弥陀佛!”宝林大师心思电转,当下就有计议,口宣佛号,正要开言。就被风清扬开口怼了回去。
“宝林,老夫不听你的巧舌卖弄。梅兄弟,你来说吧。”
“风大哥,此事我和宝林师兄确实不知情。那女子现在,现在也不在此处。待明日我去寻她,问个明白,将其中误会解释清楚,祖师佩剑之事包到我的身上。”
“好!有梅兄弟这句话就好。吕小子,此间的事已了,待明日取回祖师佩剑,你便回华山吧!”风清扬立即拍板定案。
难道这就是天下第一剑客的行事风格。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就让风清扬两句话解决了!吕不鸣只得点头。这事真得就这么容易解决了?
接下来,风清扬便与梅念笙对座而谈,相互谈着这二十余年来各自的境遇。多是梅念笙说着,间或宝林大师插话说上两句。三个老家伙加起来超过两百岁了,谈起过往,依然是激情如火,谈到有趣处哈哈大笑,聊到感慨处齐声叹息,说到情深处眼眶湿润。搞得吕不鸣干座在一旁,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捧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抿着快没味的茶水,两眼无神,精神不振。
好在管家梅忠来得很快,告知众人酒宴已经备齐,邀着大伙儿去前面客厅就坐。
香浮山庄偏居一隅,匆忙之中酒宴也是简单,不过以野味山珍为主,素食居多,酒水也是山庄自家酿得。梅念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风清扬却是无所谓。
在吕不鸣看来,梅念笙家中生活也是清苦。为何守着连城诀宝藏,却不知用呢?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隐秘之事?还有那宝林大师,作为天宁寺主持,与梅念笙关系如此亲密,从风清扬言语中此人怕也是与慕容家有关联。莫不是二人都是连城诀宝藏的守护者。那连城诀宝藏是不是与慕容家有关系?风师叔知不知道连城诀宝藏的存在?
一连串疑问在吕不鸣心中涌现。只是此时不好直接询问,只得暗自埋在心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梅念笙极为高兴,连连举杯劝饮;风清扬酒量甚豪,难得放开心情,也是杯到酒干。宝林大师浅尝低斟,与同样喝的不多的吕不鸣低声交谈。
这时兴致大发的梅念笙,举杯向着吕不鸣,说道:“吕大侠,你我也是有缘,也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来,满饮此杯!”
“不敢!”吕不鸣忙举杯起身,恭敬说道:“风师叔面前,怎敢与梅前辈平辈论交。晚辈敬梅前辈一杯。”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梅念笙闻言,倒是一怔,随即哈哈一笑,停杯不饮。“这要看从何处论。我与木炟兄长是多年好友,小女嫁於木家二子;吕大侠又是木岫侄儿的师长。咱们不正是平辈相交吗!”
说着转过头来,对着风清扬说道:“风大哥,有些话不说不快。小弟一直很是佩服吕大侠的剑法武功,为人侠肝义胆。这样,咱们各论各个的,
今日没有弟子师叔、晚辈前辈,只有武林同道。可好?” 风清扬本是性情中人,听得梅念笙如此说,也觉得江湖中人朋友相交,各有缘法,这样说来无可厚非。便点头称是。
“吕兄弟,风大哥都如此说,咱们今后平辈论交。我干了!”说着,梅念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今日难得良友相聚,旧雨新知齐集一堂,这酒喝得痛快、痛快。来,吕兄弟,咱们再对饮三杯!”
梅念笙表现如此亢奋,吕不鸣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只是觉得方才他那番话说的虽然有理,可是自已听得极为别扭!见他如此盛情,吕不鸣只得将杯中酒水倒满,站起身来,凝视着梅念笙,朗声说道:“既然梅先生如此说,那在下就...”
吕不鸣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征征地看着梅念笙的双眼。半晌,吕不鸣看了看神情了然的风清扬,又看了看微笑不语的宝林大师。
“梅前辈,你瞒得在下好苦啊。没有想到两年不见,你的内功大有进境。”吕不鸣吃惊地说道。
这一日,吕不鸣心中规划还未实施,便被风清扬当头一棒,心有所绕,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疏忽掉了许多细节。不久前,他在厢房里听到了宝林大师的脚步沉稳有力,内劲凝实,可是没有听到梅念笙的脚步。后来,更是被风清扬三言两语打发了,一直低调坐陪三个老家伙叙旧谈心,看到梅念笙面貌变化,精神矍铄,神清气爽,并没有细想,只当是这两年来梅念笙在家中休养,渐渐平复身心的结果。
方才收拾心情与梅念笙对视,他才发现其双目晶莹,神光内敛,这是内功大成的表现啊。难道说,梅念笙已经练成了《神照经》?
所以吕不鸣才会大吃一惊。
梅念笙与宝林大师相视而笑。“吕兄弟果然好眼力。梅某不过是近些时日才有突破。”
“恭喜梅前辈,神功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