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凌家第四代,未来的翰林学士,江陵知府凌退思。此时,他不过二十一二岁年纪,一身月白苏绸儒衫,气质文雅,一表人才。只是此时,在凌再思面前整个人有些灰头土脸。
听到凌再思,他低声小气的说道。
“父亲,那封奇怪来信,儿子解开了。”
“什么奇怪的信?”凌再思闻言一愣。
“就是前些日子投递到府中的匿名书信。指名由您亲启的!”凌退思解释道。
“哦!就是那封狗屁不通的书信。怎么了?”
“父亲,儿子苦思多日,终於发现了这封信的玄机。”
“还什么玄机!也不知是谁的恶作剧而已!拿去烧了吧!”凌再思不以为然的说道。
“烧不得!”凌退思从怀中小心的拿出一个信封,从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摊在书桌上。“父亲,请看!”
凌再思探头看去,还是那两行字句,一字一字分开他倒是识得,连在一起根本读不成句。一把将信纸推开。“还不是这些吗?”
凌退思急忙接住信纸,没有让它落到地上。“父亲!莫急,待孩儿为你揭示其中玄机。”
又将信纸摊在书桌上,从书桌上拿起一枝狼毫,沾了墨,挥笔在每个字一侧又写下一小字。不一会儿,两行字的逐个注释已写就。
“父亲,请看!”
“哦!这是!”凌再思诧异不已,原信上两行字旁的小字,连读下来,字句通顺,语义明白。
“这不过是音律错位变化的小手段,按照音韵排列,平上去入,平声念入声,上声念去声,反之亦然。”凌退思有些得意的说道。
凌再思低头细细端详些信纸上的信息,心中思潮万千,那里还顾得上儿子的小得意。
信纸上的小字分明写着:八月十五江陵城外听香水榭行程六九,连城诀现,康九。
“这分明是江湖人定约的信息。八月十五,指的是时间;江陵城外,听香水榭,自是指地点,儿子已经打听过这听香水榭,江陵城外四周并没有这个地方;行程六九,六九五十四里路程;连城诀现,定是指的是某物或是某事。康九,定是指发信之人。”凌退思见父亲终於郑重以待,便得意洋洋地在一旁卖弄。
凌再思根本没有理会自家儿子所说,好一会儿,方才仰起来头,瘫坐在坐椅上,像是回忆起什么,面上神情又似迷芒,又似恐惧。
“父亲!”凌退思有些不明所以,小声唤道。
“坐下吧。”凌再思正了正坐姿,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是!”凌退思便小心的坐了下来。
“退思,你从小体弱,习不得武功,为父从不让你接触江湖上的事,只望你天资聪颖,读书有成,咱们凌家从此摆脱江湖人的身份,可是你...”
“父亲,我...”
“不说了。你对江湖之事一知半解。”凌再思温声说道。“退思,你去将书架第二层那个红色锦盒拿过来。”
凌退思闻声便走了过去,依言将一个红色锦盒拿了过来。
“这是你爷爷死前留下来的。”凌再思打开锦盒,拿出了一本旧书。说着便将这本旧书交给了凌退思。
凌退思接过来一看,是一本《梁书》。他很是奇怪的说道:“我记得父亲您说过祖父粗通文字,怎得会留下一本史书。”
“你翻开看看。”
凌退思依言翻开,打开书中折页,映入眼帘的是《本纪.卷五.元帝》章节。
书上空白处,写着三个字:连城诀。字迹粗疏,没有章法,一看便是粗通文字之人写下的。 “这是?”
“你爷爷三十余年前便暴毙在这个书房里,屍身下面压着这本书,折起的书页上写着‘连城诀’三个字。”
“祖父怎得会死在这里?‘连城诀’到底是什么?这信上也提到,这三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凌退思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