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算你完成了。”
“那,姑娘可以说第二个条件了吧!”
赤珠将面人收入袖中,重新将面纱蒙上,随手将手中的宝剑扔了过去。
吕不鸣接过祖师佩剑,惊异的说道:“姑娘,你这是?”
“看你这人还算守信,这剑还你了。”
“那第二、第三个条件?”
“第三个条件,我还没有想好。第二个条件,就是明年春天,在我家江南祖地种一百棵榆树。我想每年春天都吃到新鲜的榆钱。”
“嗯?”
“这个,还给你吧!”赤珠又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吕不鸣面前。
吕不鸣伸手接过,不由得一怔。正是被赤珠取走的瓦当。
“你走吧!”
吕不鸣闻言,不知说些什么。默默的点了点头,将瓦当放入怀中,翻身上马。
“姑娘,告辞!”说着,吕不鸣勒马转身便走了。眼见得快要走过街角,突得扬声道:“明年开春,百棵榆树,我记下了。”
原地未动的赤珠听到这话,轻笑出声。
不一会儿,后院的角门打开,一名女尼在门内向着赤珠招手。
“怎得这般时辰才回来!让我好是担心。”
“好姐姐,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凭着我的身手,只有我欺负人,谁敢欺负我啊!”
“知道你本领高强。不过这观音堂不比玉英庵,是大户供养的家庙,你要仔细些,莫要冲撞了人。和清师父面上不好看。”
“知道了!好姐姐。我们快进去吧。”
取回祖师佩剑,吕不鸣心中大定。眼见得天色不早,纵马出了江陵城。他却不知与梅如雪再一次抆肩而过。
一路之上,他忆及那赤珠这一日种种行为,不由微笑。“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时,一阵乌云随风而至,片刻间风雨加交。便不及想其他了。
雨是越下越大,天色也是阴暗。思及来时路上曾隐约见得官道南边几里处有一座大丛林,不如先到那里避一避雨。吕不鸣只得调转马身,向着记忆中的方位行去。
行得了几里路,果然来到了一处寺庙前,借着山门两侧挂着的“气死风灯”,可见得扁额刻着四个大字:天宁禅寺。
扁额陈旧,字迹斑驳,寺门多处掉漆,寺墙多处缺损,十分破败。
“怎得来到了这里!‘江陵城西偏南’,这真是无心插柳啊!”吕不鸣失笑出声。“不过,这寺庙真是破落不堪。宝林大师是不善经营,还是故意为之?”
下得马来,拍打庙门,好一会儿,才有一位和尚闪开庙门,露出头来。“何人在寺外喧哗?”
吕不鸣上前行礼道:“师傅,在下贪赶路程,谁想雨下得大了,想在寺内避一避雨。还请行个方便。”
那和尚看了看来人装扮及身后的高头大马,干瘪的脸上露出了笑脸。“阿弥陀佛,出家人大开方便之门,有何不方便的。只是寺内简陋,怕是怠慢了贵客。”口中说的客气,手上开门的动作却是缓慢。
“多谢师傅!”吕不鸣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意味,便从钱袋中取出两块散碎银子递了过去。“我就在此避一避雨就走,绝不打扰师傅清修。”
那和尚大袖一拂,银子便不见了踪影,面上的笑容更盛,寺门一下就打开了。“施主,快快请进。”
吕不鸣牵马进了寺院。只见得寺内确实是残破了,多处殿堂年久失修,想来平日里香火也不旺盛。
那和尚一面为他撑伞,一边引着他向庙内走去,一边有些自嘲地说道:“贫僧济成,寺内只有我们师兄弟六个和师父七人。寺内简陋,但胜在清静。”
“济成师傅,我看天宁寺占地甚广,离江陵城不远,又处官道之旁,怎得香火如此不旺?”吕不鸣边走,边问道。
“谁知道呢?怕是风水不好吧!唉!”济成和尚有些尴尬地说道。“据师父说,天宁寺重建数百年,一直信众繁多,香火鼎盛,可是这百余年,破败如此。怎不让人奇怪!”
“既然来到寺中,在下就去大殿上柱香吧!礼敬佛祖。”吕不鸣点了点头,很是自然的接口道。
“好,好!施主这边请。”济成和尚大喜道。扬声喊了一声。“济平师弟,济平师弟,有施主要到大殿上香,礼敬佛祖,速速将施主的马匹牵到后院去,好生照应。”
这时从偏殿闻声跑出来一个身披蓑衣的年青和尚,手忙脚乱的将青鬃马牵了过去。
济成引着吕不鸣来到了大雄宝殿。
吕不鸣在殿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略整了整衣冠。随济成和尚进了大雄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