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有志气!”
正说着,只见中门大开,三名中年汉子从中迎了出来。
“哈哈!岳先生大驾光临,倒让封某好等!”封不平抱拳冷笑道。
“我等不请自来,倒是打扰封先生清静了。白师弟也在啊!”岳不群上前一步,略施一礼,轻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却视其后的成不忧为无物。
白不臻上前一步,与封不平并立,也是略一抱拳,却什么也没有说。
三人见面,互相打量,不由得都是一阵感慨。
当年岳不群是气宗大弟子,封不平是剑宗后起之秀,白不臻是华山第一高手风清扬的亲传弟子,三人一时瑜亮,视为华山派未来之星。没有想到二十五年前的一战之后,三人境遇竟是如此的不同。
岳不群虽为华山派掌门,这些年来盱衣耽食,苦苦支撑,只为重振华山;白不臻自风清扬隐世不出,只得黯然归乡,终未能接过风清扬的衣钵,一生武学成就了了;还有封不平,满腹不平,二十多年来,卧薪尝胆,只为杀回华山,一讨公道。
“各位远来辛苦,不如进去说话吧。岳先生,请!”封不平倒是大气,一侧身,右手一引,邀着岳不群从中门而入。
“封先生客气!你先请!”
“封某今日大开中门,只因岳先生和各位现在代表着华山派。”封不平话中有话。其意是:中门大开迎贵客,我今日敬的是华山派,而不是岳不群你们这些人。
话中皮里阳秋,岳不群怎不明白,只是不屑再与封不平斗什么嘴皮子功夫。直言道:“作为华山派掌门,岳某便不恭啦!”
说着,轻提衣袍下摆,大步迈过中门高大的门槛,旁若无人的昂首而入。
岳不群如此做派,顿时憋得封不平等人脸色难看,而华山派众人却是欢欣鼓舞。
岳不群与封不平的言语交锋,小胜一场。宁中则只差拍案叫好了。“正大光明,直道而行!小师弟,咱们也进去吧!”
大厅之上,双方分宾主就坐。泾渭分明。
吕不鸣打量着对面剑宗弟子。面色阴晴不定的封不平、超然物外的白不臻、怒目圆睁的成不忧。他们背后站着八九名二代弟子,为首的一名青年人,约二十一二年纪,长得与封不平有六七分相似,毫不畏惧地对视着吕不鸣。
“根明、千啸。是不是那小子。”吕不鸣轻声道。
“是他!师叔(吕叔)。”二人异口同声。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吕不鸣笑了笑。
“咳咳!岳先生一行不辞辛苦,来寻封某等人,所为何事?”封不平终是没有敌过岳不群安然就坐抚须不语的城府。一开口,封不平便知又落了下风。
“岳某此来,确实有一件大事要办。”岳不群悠然开口,说到这里却顿了顿,手指轻敲案几,像是在思忖如何开口措词。
“姓岳的,想请我们回华山,别妄想了。华山我们要回,也是凭本事打回去!”岳不群神神在在的做派,顿时激怒了脾气火爆的成不忧。不等封不平开口阻挡,当即蹦了出来。
“呵呵!成先生如此说,倒是让岳某不好开口了。”岳不群冷笑道。接着转头对着吕不鸣说道:“小师弟,你来给各位说一说吧!”
“白师兄!”吕不鸣也站了起来,冲着白不臻一抱拳。“当日风师叔如何说的?”
“师父他老人家说了:希望大伙儿放弃剑气之争。”白不臻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白师兄说的不错。所以小弟与掌门师兄前来,怀着满腔的诚意,就是为了妥善解决当年的一段公案。”
“却不知你们师兄弟现在想如何解决此事?重回华山之事,便不要说了。”封不平冷冷地说道。“当年,我等被逐下华山时,此事已经没有半分余地了。封某苦心经营二十多年,却不是任谁一句话,说放弃就放弃的。”
“封师兄,难道你真想让气剑之争,一代又一代的继续下去。”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是吕不鸣还是想尽力争取一下。
“吕师弟,你今日还能叫封某一声师兄,足感盛情。但是道统之争,师门之仇,被逐之恨,岂是说忘便忘的。封某自问没有这么大的肚量。成师弟说的不错。华山我们是要回的,不是被人故作宽恕的拉拢回去,而是凭着掌中长剑打回去。”
“封师兄,说得好!”成不忧喝了一声彩。
“胡吹大气!打回去!先问过我掌中宝剑再说吧。”宁中则拍案而起。
“宁中则,你真以为爷们剑下不杀女人!”成不忧拔剑相向。
“矮胖子,你敢对我干娘无礼,老子剁了你。”
“气宗黑大个,你有种和老子单挑。”
“小爷我一个挑你们两个,桩功都还没有站稳的家伙。”...
“够了!”
眼见着厅上剑拔弩张,宁中则与成不忧说动手就要动手。吕不鸣忍无可忍,暴喊一声。这一声如平地春雷,只震得宁中则、成不忧连退两步。正在戟指相骂的双方弟子也是被震得两耳嗡鸣,一时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