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乞儿笑道:“练武之人,为的就是扬名显万,他既然连战连胜,就是他有急流勇退之意,擂主是个外行,恐怕不肯呢。在这种情形之下,食人之禄,为人尽心,难道还能稍露惧怯?”
玄龙这时突然低声喊道:“白师哥,大头师哥,看,西边看棚里首位坐着的不是洞庭异叟是谁?”
白男和大头乞儿均朝西看棚望了几眼。白男大乐道:“他到底来了。”
跟着又道:“他会出手么?”
大头乞儿摇摇头,笑道:“连我师傅同他在武林中地位相等,他都不屑先行出手,这是什么场合?他坐在那里,只不过像庙里的泥菩萨一样,给别人瞻拜瞻拜而已。”
白男失望道:“这么一说,他来了不是等於没来一样?”
大头乞儿又笑道:“话很难说,此老个性特别,脾气古怪,在这种伸拳出腿,弄枪弄刀的场面之下,谁也保不定有什么意外发生,只要他老人家认为不顺眼,谁能担保他不会以长者身份强行出头?”
白男又愁道:“他坐在西看棚里,假如动起手来,主擂的孙立言方面,何人能敌?”
大头乞儿扮着鬼脸笑道:“有你们白门一双壁人在此,孙立言还愁什么?”
白男闻言,轻轻在玄龙脸上扫过一瞥,心底一声微喟,嘴里却道:“此老不管武功如何,在武林中,到底是位德高望重的人。得罪了总是麻烦。”
大头乞儿大笑道:“说着玩玩而已,此老自视甚高,虽然坐在西棚内,我想绝不是孙立功的身份可以请得来的,他老人家大概是随便坐的吧?再说,此老不论多怪,也不会助纣为虐。孙氏两派到底谁好谁坏颇难断言,此老要出手,也定是理正力弱的一方,又何限於孙立言或孙立功?”
白男一想,大头此言甚是有理,转觉自己的操心属於多余白废,不觉有些好笑。
三小论说之间,金刚拳侯四,一直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台上,这时,嘴里前南地念道:“糟了,神拳糟了,有他在,这个老鬼也是自己找苦吃。”
三小闻言大惊。
连忙望台上看时,台上神拳柳迎风这时已被那双目冷光微露的瘦小老人逼往擂台西北一角,手忙脚乱,眼看就要落败。
这本是兵家常事,在任何情形下,只要动上手,总有胜负要分,和局到底是百不一见,少而又少的场合。喉四是何等样人,怎会为了这点鸡毛蒜皮大的小事也露出了惊惶不安之色?
尤有不解者,侯四既说神拳要糟,当然是神拳不是那个老人对手,怎么又说是“老鬼”自找苦吃?
神拳才三十出头,何老之有?
白男嘴唇微翕,方待发问之际。台上情况已起急剧变化。
那个瘦小老人将神拳逼到台角之后,阴恻恻地笑着向神拳损道:“小子,你现在明白了摩天派的门人不是随便可以欺侮的吧?”
说着,双手十指前伸,齐往神拳两肋插去。
大头乞儿惊呼道:“不好,穿碑手!”
说时冲,那时快,饶是神拳闪让得快,左肩已被指尖扫中,只见神拳一声闷哼,脸色立即惨白如纸,汗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身躯摇摇欲坠。
白男怒道:“此人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