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向院中,刚推开院门,就见十少爷一身怒气的站在门外,便马上问道:“十少爷,这么急难道是有何事要我去办?我这就动身,你稍等。”
十少爷不耐烦道:“本少爷今天心烦,走,随我挑两匹诡马,出去散心!”
李潇湘一时摸不着头脑,但这十少爷脾气向来不好,他不敢不从,随即应了一声,赶忙回屋穿上衣衫,随他去了马厩。
二人朝马厩走着,一路上并未说话。十少爷是因还在气头上,不愿多说,李潇湘则是不敢说话,生怕那句没说好,惹得十少爷不悦。
没走多久,二人便来到一处巷口,巷口外是一条宽敞大道,笔直通向长老院。
李潇湘刚要踏出,却被十少爷一把拉了回来。
李潇湘着实吓了一跳,急忙看向十少爷。十少爷把头一扬,示意他朝前看。
他转过头去,却见大道上来了不少长老,外内两院皆有。一群人站在大道上,中间簇拥着一个外人,彼此寒暄,相谈甚欢。
因离得远,二人并未听清众人在说何。
寒暄了一阵,其中一名长老把路一让,那外人客气了一番,随即便同众长老一道朝前走去。
十少爷紧盯前方,细声说道:“没见过此人,什么来头,要这么多长老相迎?走,瞧瞧去!”
李潇湘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道:“十少爷且慢,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十少爷全未理会,拉着李潇湘便跟了上去,嗔道:“怕什么,有我呢!本少爷今天心情不好,你可别惹我,走,快走!”
无奈,李潇湘只好随他而去,不时还要东躲西藏,以免被人发现。
一路上,长老们与那个外人聊得不亦乐乎,气氛很是融洽。
李潇湘二人跟在后面,只能看到此人的背影。虽说是背影,却也能感觉出此人气度不凡,潇洒随和,对待每一位长老,都能游刃有余的客气几句,让人顿生亲切之感。
路途不长,一行人便来到了长老院外。为首一名长老将那外人让了进去,接着其他长老也都鱼贯而入。
见所有人都进了长老院,十少爷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四下环顾一周,随即拉着李潇湘来到一棵大树下。背靠树干,双手交叉置於腹部,对着李潇湘小声喊到:“上去!”
李潇湘看向十少爷,明白他是何意,心中一惊,摇头道:“不成啊,十少爷,你乃尊贵之身,我怎么可能踩着你上树呢?!”
十少爷眼睛一瞪,咬牙斥道:“快点,若是错过重要之处,我绝饶不了你。”
李潇湘心中连连叫苦,想着:‘这要是让内院的人看到,那才是真饶不了我呢!’但十少爷态度坚决,他只好硬着头皮,朝十少爷冲去。
在快到跟前时,脚下猛一发力,纵身跃起,左脚顺势踏住十少爷手掌。十少爷稳住腰盘,用力一托,李潇湘瞬间便落到一枝树叉上。
再低头看时,脑中顿时一阵眩晕,急忙即抱紧树干,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
看他这副惨样,十少爷原本糟糕的心情,已是好转了许多。脚下生风,轻踏地面,於树干上连蹬数次,干净利落的跃到树叉之上。
二人一个抱紧树干,一个蹲在树上,同时望向院内。
院中,一行人已来到屋外站定。
此时,一个身影如风般从屋内走出,边走边笑道:“早闻锐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如瞻泰岳,幸甚,幸甚!”
那人也拱手笑道:“不敢,不敢,何某亦早听闻李府大院飞阁流丹、雅韵脱俗。今日得见,的确是鬼斧神工、别有洞天!”
“哈哈哈,锐鹰谬赞了!李某族事繁忙,未曾出府远迎,还望海涵!”
这迎客之人,便是李家大长老——李长风。
“风长老客气了,何某突然来访,实在唐突,恕罪,恕罪!”
李长风笑着来到那人身前,大手一挥,说道:“哪里,哪里,来,鄙府略备薄茶,还望锐鹰不要嫌弃,请!”
那人还以微笑,抚着李长风身背,说道:“李长老客气,请,请!”
二人礼让一番,携手走进屋内,一众长老随后也跟了进去。
十少爷蹲在树上,心中琢磨着:‘锐鹰?从未听人说过这名号,看永秣叔对他的态度,不像是寻常之人。唉!只可惜此处不能看到屋内。’
“你们两个,爬到那里作甚?还不给我下来!”
一声怒斥从树下传来,吓得李潇湘立时脱手,跌下树去。还好树下之人接住了他,要不这一下非得摔断脖颈不可。
“大哥!”
十少爷本想拽李潇湘一把,可见到树下那人后,便放下心来,连忙喊道:“大哥莫要生气,我这就下来!”
说罢催动御气,长袍飞舞,一个翻身便落在了地上。
来人乃是李家大少爷,李长风之子——李承觉。
李承觉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并且已为人夫。他相貌英俊,资质甚高,平时常跟在李长风左右,接受父亲的教导。
来到二人面前,训斥道:“胡闹!若非我在,只怕若水早已死於树下。若果真如此,你如何向我父亲交代?还整天永秣叔、永秣叔的叫着,怎的竟做这鲁莽之事!”
十少爷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大哥,这若水掉下来可怨不得我,是你突然间吼了一嗓子,这才让他——”
“啪!”
李承觉一掌拍在十少爷头上,嗔道:“还敢顶嘴!”
十少爷摸着头,依旧乐滋滋的。一旁的李潇湘默默看着,并未敢做声。
“我当你是“若”字辈中的翘楚,做事稳重,便放心让你看着若水,没想到还是出了乱子。幸亏我发现得及时,不然那些长老绝轻饶不了你!好了,趁旁人还未发现,快带若水离开,不然连我也帮不了你!”李承觉说道。
十少爷连连点头,却未离开,凑到李承觉耳边,小声问道:“大哥,我就问一件事。 这个锐鹰是何许人也,我看永秣叔对他很是客气,怕是来头不小吧?”
李承觉盯着他看了许久,皱眉道:“打听这个干嘛,我可告诉你,不该问的别问!”
十少爷仍旧赖在李承觉身边,不停的央求道:“大哥,你就告诉我吧,你若告诉我我立刻便带若水离开。”
可能是知道这十少爷的性子,李承觉撇了撇嘴,把十少爷搂了过来,低声道:“这锐鹰真名叫做何浊清,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十少爷急忙问道:“他来作甚?他也是御师吗,难不成他是御殿司的人?”
李承觉将他推开,义正言辞道:“你不是说过只问一件事吗,怎么还问?好了,该说的我都已说了,你二人快快离开,勿再纠缠,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十少爷哼了一声,又看了看李承觉。李承觉依旧板着个脸,伸手指向远处的一条小巷。
十少爷挑了挑眉头,走到李潇湘身边,随口说道:“走吧,去马厩。”
李潇湘应了一声,对李承觉行了一礼,转身跟上了十少爷。
“若泽!”李承觉喊道。
二人回头看去,见李承觉正点着头,好像在说:“我可是盯着你二人呢,别耍花招!”
十少爷挥了挥手,领着李潇湘悻悻离去。
直到二人走进小巷后,李承觉才转身朝长老院走去。
还未到院门口,便听见院内有人惊呼道:“锐鹰如今在丞相府任职?!”
李承觉心头一紧,随即推门而入,暗自叫道: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