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己见他这般,知道这些年受的苦让他压抑已久,此番发泄出来,也属正常,便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真,我以赤银妖狼之名号起誓!”
李潇湘这才信服,急忙问道:“那此刻就能注魂了?”
余知己笑道:“此刻哪里能注魂,待你将怀净所授尽数学会,那时才可注魂。眼下你只需专心修炼,勿要想些其他。”
“好好,等下我就开始修炼,争取早日学会。”李潇湘激动说道。
余知己本想叮嘱他莫要急於求成,但观他这几日的修炼,发现他并不是那心浮气躁之人,便没有出言劝阻,转而聊了些其他琐事,最后说道:“若水,若无其他事,我们就去音妹那吧。”
李潇湘好奇问道:“去找余姐姐,这是为何?”
余知己淡淡回道:“经书便在她那。”
之后,李潇湘整理好容装,出了无芳殿。
忽然一道人影从廊道走出,见来人是李潇湘,便高声喊道:“若水,你总算醒了,感觉如何?”
李潇湘欠身应道:“多谢怀雯姐挂怀,我已无大碍。”
来人乃是三徒弟郑怀雯。
郑怀雯柔声道:“如此甚好,我们还在担心你呢,见你一连昏迷三日,真怕饿坏了身子。”
“三日,我昏睡了三日吗?”李潇湘诧异道。
郑怀雯眨着眼睛,说道:“是啊,怎么了?”
“无事,无事!怀雯姐这是要去做何?”李潇湘干笑着,将话题转开。
郑怀雯指着无芳殿,说道:“回屋给怀凝取些御符。”
一听御符,李潇湘顿时来了兴致,问道:“怀凝姐打算如何用它?”
郑怀文掩面笑道:“这不是马上要轮到她教你御道了嘛,这孩子心思重,怕教不好你,非央求我给她御符用,我只好答应她啦!”
“怀凝姐如此重视此事,真是有劳她了!她人现在何处,我去当面谢她。”李潇湘心怀感激道。
郑怀雯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不可,她面子薄,你一谢她,会叫她难为情的。你只需记在心里,日后多加用功,让她高兴便是。”
李潇湘躬身应道:“多谢怀雯师姐直言相告,若水定不负怀凝姐一番苦心。”
郑怀雯笑道:“甚好甚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好了,不与你多说了,省得她等的着急,又要说我的不是,我先去了!”
李潇湘目送郑怀雯,心中满是感激之情。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侯怀凝,也是这般心思细腻之人,真是个可爱的女子。
不多时,李潇湘来到玄虚殿,径直上了二楼,站在余知音房门前,刚要抬手,就听余知音俏声喊道:“甭敲了,进来吧!”
李潇湘甩了甩头,推门而入。
此刻余知音正倚在窗边,吐着烟气,见李潇湘进来,先开口道:“是来取经书的吧,就在桌上,还有你那卷轴,也一并带走吧。”
李潇湘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卷轴,不禁暗自打怵,刚想问些什么,余知音便随口说道:“这卷轴中都记了什么啊,是你李家的事吗?”
余知音先将话说出来,好让李潇湘放心。
李潇湘对於自己一瞬间的怀疑心生羞耻,讪讪回道:“不错,但都是些琐碎小事,不值一提。”说完将经书和卷轴揣入怀中。
余知音媚眼频频,点了点,接着说道:“将那木鱼拿来。”
李潇湘四下环顾,见书架上放着一块木鱼,心想:‘为何要我拿这木鱼,是要我念经吗?’於是取过木鱼,来到余知音面前,说道:“木鱼在此。”
离近之后,李潇湘才发现余知音穿的是一身薄纱素裙,裙带悬胸,香乳半露,上系樱红小带。又有羽纱披肩,翠黄披帛,环腰绕臂,婀娜动人。
因素纱过於丝薄,还隐隐能见到其曼妙身姿,让李潇湘顿觉双颊发烫,不知目视何处才好。
余知音见到木鱼,又斜眼看了看李潇湘脸色,不禁魅声笑道:“你这纯情的小子,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怎的这般羞臊,实在是有趣的很!”
闻言,李潇湘登时方寸大乱,不知如何作答,只好低头不语。
余知音俯身,在他耳边酥声说道:“奴家好看吗?”
李潇湘惊得大汗淋漓,正欲言她好看,忽然木鱼中传出一声厉喝。
“音妹,休要再逗他!”
李潇湘吓得险些脱手,万没想到木鱼还能说话。
而余知音则挺直蜂腰,败兴回道:“你肯说话了?”
李潇湘还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木鱼又再次说道:“若水莫慌,是我,是我在用木鱼说话。”
李潇湘一身冷汗直下,长舒一口气,说道:“原来是前辈,这木鱼是怎么回事?”
余知己道:“这叫借弦,是通过御气,凭借传音之物发声。由我首创,如何,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李潇湘点头应道:“太神奇了,前辈能教我此招吗?”
余知己道:“好说,之后便教你。”
余知音倚一旁,听这二人聊得热络,反倒是自己被凉在一边,於是娇声嗔道:“哥哥你入魂刚醒,也不说与妹妹聊几句,倒是与这小色鬼谈得不亦乐乎,当真不知我担心你吗?”
余知己哑然,立即说道:“是我疏忽了, 还望妹妹勿要责怪。此番开谷,多亏妹妹鼎力相助,才能顺利完成,妹妹你劳苦功高,受累了!”
说完,又在李潇湘脑海中催促道:“若水,我这妹妹脾气古怪,你也快说些好话哄哄她,不然我二人都没好果子吃。”
李潇湘随即附和道:“是是是,多、多亏余姐姐,若水才能成功开谷,余姐姐诸事操劳,受、受累了。”
若没余知己这般催促,李潇湘或许还能说得更实在些。但此番让他刻意为之,反倒说得磕磕绊绊,一点诚意也没有。
余知音听后,轻声哼道:“免了吧,你二人暗自窜通,以为我听不出来,哼!”
李潇湘也对自己这番不诚之言感到羞愧,心中发誓,今后再不这般夸人了。
余知己也闭上了嘴,木鱼静静的待在李潇湘手上,略显孤单。
余知音吐了一口青烟,斜眼看着李潇湘,说道:“如今你也开谷了,但有一事还须记牢。”
李潇湘立刻俯身,恭敬道:“还请余姐姐赐教。”
余知音正色道:“开谷,就代表今后你要与御兽共存亡,生便是同生,死便是同死,你的命也不再是你自己的,而是你二人的。亦不可认为御兽是兽,便能随意驱使,否则心生恶念,反被兽魂所噬。”
“继而成为畜人?”李潇湘随口问道。
此言一出,余知音顿时生怒,长羽一挥,朝李潇湘脸脸上甩去,瞬间抽出一道血痕,怒不可遏道:
“记住,这世间并无畜人,你若再敢说这二字,我便立刻将你赶出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