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寒夜注魂(1 / 2)

御经 居雍 3499 字 2个月前

对於眼前这位女道长,李潇湘打心底里感到畏惧,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何时被超过的。而看这茶水的温度,像是刚用开水沏好,想必她早就回到了观中。

若说快自己十多步,这倒是可以接受,可她分明是快了自己一半的路程,这让人如何相信。

李潇湘抆过额头的汗水,正要问话,侯怀凝却先开了口。

“你这轻功只学了一式,为何骗我说都已学成?”

李潇湘一怔,心想:‘我分明是按怀熹兄所说的方法修炼,怎么到了怀凝姐这,却变成一式了?定是怀熹兄诓了我,看我晚上不找他算帐去!’即刻回道:“怀熹兄只教了我这些,怀凝姐以为我骗了你,实则是怀熹兄骗我在先。”

侯怀凝点头道:“想来也是如此。既然这样,那我就将整套轻功传授於你,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李潇湘急忙说道:“怀凝姐莫急,我有一事要向你请教。”

“何事?”侯怀凝冷声道。

李潇湘便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我与怀凝姐比试轻功,分明是在你之前,怎的到了最后,怀凝姐竟快我这么多?我实是不知其中缘由,还请怀凝姐为我解疑。”

侯怀凝听后略有厌烦,说道:“我何时说要与你比试轻功了?”

李潇湘一愣,立即说道:“师姐不是让我与你跑到山脚,再折返回来吗,这难道不是比试?”

侯怀凝淡淡说道:“我只说与你跑一程,何时说过‘比试’二字,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李潇湘理屈,只好连声诺诺,继续问道:“是我未加详思,曲解了怀凝姐之意。但为何怀凝姐会快我这许多,你那时分明在我身后啊?”

侯怀凝冷冷的瞥了一眼李潇湘,转身朝后山走去,边走边道:“随我来。”

李潇湘一阵茫然,起身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后山湖边,李潇湘一眼就看到湖面上漂浮的众多御符,便想到之前郑怀雯取御符之事,原来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侯怀凝走到一旁,略加斟酌后,说道:“雁鹤七踪,招如其名,一共七式。你之前所学的,只是其中第一式,雁过无痕。其后还有雁杳鱼沉,平沙落雁,野鹤孤云,云中白鹤,鹤立苍松,千岁鹤归这六式。你方才问我为何会快你许多,等你将这六式都练成了,自然就懂了。”

李潇湘万没想到单是一套轻功,居然会有这么多的招式。

‘玄麒子真人观鹤有感,首创这套轻功,精妙绝伦,真乃御家圣贤。怀熹兄不愿全数教我,怕是自知不如怀凝姐吧!’李潇湘这般想着,随即应道:“那便有劳师姐了。”

侯怀凝淡淡点头,指着湖中御符,说道:“先来练习第二式。看见湖中御符没有,魂言红者为身法所经之处,自右而起,至左而终,不可少踏一张,你且试试。”

李潇湘俯身而应,转身来到湖边,见御符上魂言色彩不一,有红、青、橙、蓝、紫、白六种,而红色则夹杂其中。

乍看之下,御符摆放的毫无章法,但仔细看去,便会发觉其成一道蜿蜒符路,共五种走法,但每种走法,都会漏掉其中一两处。

李潇湘观察许久,也未看出最佳路线,心中想着一定还有第六种走法,只是自己尚未发现而已。

见侯怀凝略有烦意,李潇湘便不敢耽搁,想着边试边找,随即催动真气,飞身跃上。

可刚一踏上御符,他便发现这次修炼的难度,

远非之前所能相比。  御符浮在湖面上,起伏不定,难以站稳。且御符的位置也非固定,会左右横移,稍不留神,便会踏到其他御符上,或是一脚踏空,跌入御浆。

李潇湘立於第一张御符上,经过几次喘息后,神情忽而一凛,纵身落於第二处。可此时波高浪急,还未等他站稳,脚下御符便随波而动,将他歪向别处。

李潇湘心中一急,不愿落入湖中,只好踏到一张蓝色魂言的御符上。而就在他踏上的瞬间,魂言瞬间发动,一道雷鸣从御符上轰然炸裂,将他崩至远处湖中。

“普通”一声,溅起数尺高的浪花。李潇湘扑腾着,从湖中跃出,几次弹水,回到了岸边,立即喊道:“怀凝姐,你可未说御符会爆炸啊!”

侯怀凝见他一身狼狈,颇觉有趣,竟娇声笑了出来,玉手掩面,说道:“都怪我,未将此事说明,害你浸了一身御浆,多有得罪了,嘻嘻!”

说完仍止不住的偷笑,就像未出阁的姑娘一般,娇羞含蓄。

李潇湘难得见她露出笑容,怒气竟消了不少,说道:“此事我也有错,是我未请教仔细,不怪怀凝姐,只怪我太过笨拙。”

说完,再次来到湖边。此时湖面已恢复如常,御符皆回到原位,颇为神奇。

李潇湘稳住心神,进入忘我境界,看了一遍路线,再次发力跃起。而这次就顺畅了许多,直到中途时才脚下不稳,跌入湖中。

此番他便不敢以其他御符作为支撑,而是径直跌下。湖水再次泛滥,将御符打散到四周,待李潇湘上了岸,则又恢复如常,像是有了灵性一般。

之后,又接连尝试数十次,却只有一次通过了御符,但被侯怀凝告知漏踏了几处,只好再次尝试,直到入夜时分,也未找出那条最佳路线。

而这日的修炼也告一段落,李潇湘悻悻而归,颇觉不满。

夜晚打坐后,李潇湘百无聊赖,独自躺在床上,开口问道:“前辈,没想到这轻功如此难练,可有什么要领没有?”

余知己的声音马上在脑海中响起,嘲笑道:“别做你那黄粱美梦了,哪有什么要领,不过是勤加修炼而已。先不说这些,你将《御经》拿来。”

李潇湘只道要教他书中的东西,立即从怀中取出《御经》,兴奋道:“经书在此,前辈要我做何?”

余知己问道:“我且问你,你当真想学此书,却不是因我的要求而迫不得已?”

李潇湘听后,正色道:“当真想学,没有原由。”

余知己道:“那好,我便教你此书,但在这之前,我需将此书的来历与你说明,你听过之后,再来决定学是不学。”

“前辈请讲。”李潇湘道。

余知己便开口说道:“此书乃是上一位身怀御魄之体那人所着。”

李潇湘一怔,心中大撼,却未打断余知己的话。

余知己继续道:“就是我之前的御主,也是音妹与玄麒子真人的师傅,千回所着。此书共八卷,所记皆为御道之法。如今世上众多门派、世家的本门心法,皆从此书演变而来,就如你李家的族法一般。而你手中所持有的这本,乃是首卷——《魂机卷》,是心法之卷,教人如何御兽,如何合魂同魄,魂游内外的。学了此书,便可让驱魂入体的御兽随意游离於魂道与外界之间。这也是我为何要教你此书的原因,我可不想一直待在你小子的体内,哈哈!”说完逗趣的笑了笑。

之后又道:“但此书威力巨大,能将八卷尽数学会者,当可逆天改命,号令天下,所以世间对此书的争夺也是由来已久。你之前能不将此书轻易示人,我心甚慰,今后也仍要如此。否则必将遭到灭顶之灾,引得一方腥风血雨,杀伐不断。”

李潇湘点头应道:“若水定会严守秘密,请前辈放心。不知那其他几卷经书现在何处?”

余知己听后,面有为难,说道:“当年千回死后,《御经》也随之下落不明。除了你手上这一本,我就只知其中一本在花月山,花月二老手中,剩余的便不得而知了。”

听余知己说起花月山,李潇湘只道是些世外高人所居之所,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与其扯上什么关系的,便没有追问下去,转而问了一些其他事情。

“前辈,此书你是从何而得?”

余知己笑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在李家,你我第一次相见,我那一身的伤痕?”

李潇湘诧异道:“莫不是因此书而得?”

“正是。那日之前,我听九御中的一人飞书与我,说《御经》现世,我便急忙去寻,果真如他所言。之后经过一番厮杀,死了好多人,我才将此书夺到手,但也是身负重伤。逃亡途中,正巧遇到你李家,心想这是俗界世家,不会有人起疑,便索性躲了进去,谁知偏偏与你相遇。想来是我与御魄之体有缘,不然常人根本无法进入那座荒宅。”余知己略微激动道。

忆起往事,李潇湘也是心怀怅然,叹道:“是啊,与前辈见面,恍若昨日一般,可如今却已过了两年,真是不敢想象!”

二人一番感叹,余知己接着问道:“听我说完,你依然想学此书?”

李潇湘毫不动摇,斩钉截铁道:“当然,从未想过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