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姓肖名羽(2 / 2)

御经 居雍 3796 字 2个月前

二人回到住处,少不了要一番畅谈。小木子不愿扰到他们,与朱翎羽简单寒暄几句,便离开了营帐。

临出去时,又回头打量了朱翎羽一眼,身体兀自微微颤抖,随后轻掩好门帐,便不知了去向。

自打来到贡府,除了每日与小木子闲聊外,李潇湘很少与外人说话,因此并未结交上什么朋友。加之锦营与千畜营相距甚远,与李宗更是极难相见,所以日子过得委实无聊。

眼下朱翎羽突然到来,李潇湘自是无比欢心,相坐於床前,开口问道:“大哥是如何寻到的此处?”

朱翎羽道:“自打你离开北玄后,饕二哥他们便回了芙珑岛,并且将此事告与了我。我知你回了大宸,心中好不焦急,只盼与你早日相见。几次相求,奈何凌公不允,后来还是穆老求情,才放我出的岛。”

随后顿了顿声,又道:“我一到大宸,便去了图山村,听村里人说了那晚之事,又看了娘留下的书信,才知你们已经去了双水城,便马不停蹄的追了过去。谁知还是晚了一步,在城中寻了多日,终是无果。恰巧此时听说南方各门派世家正在结盟,欲讨伐千真派,便猜你定是去了贡府,不敢耽搁,一路朝南寻去,终於在这鹭山坳让我追上了。”

李潇湘听后频频点头,又问道:“大哥既已到了营门,为何不与守将说出我的名字,还要与人动手,如此岂不惹了一身麻烦?”

朱翎羽笑道:“我原本是想偷偷溜入营中见你的,后来转念一想,你於北玄苦学十年,御道早已高於寻常御师,来此投军,定会被人看重,做个军将总是绰绰有余的。你我既为兄弟,哪有不互相帮衬的道理,便想着露一手给这帮人瞧瞧。这帮人见了我御道了得,又见你我是兄弟,必然会对你更加高看,升官自是难免,保不齐还会赏我个将军做,岂不美哉!谁知你行事如此低调,不但没某得一官半职,连姓名也做了假,你呀!”朱翎羽一阵嗔笑,问道:“说说吧,既然你给我改了肖羽这个名字,那你自己又叫什么啊?”

李潇湘笑道:“我叫肖水,宗大哥叫锺礼。”

朱翎羽面露喜色,问道:“李宗也在,他在何处,怎么不见他人影?”

李潇湘便将回道大宸之后事,与朱翎羽详细说了一番,朱翎羽听后,又惊又气,恨恨道:“岂有此理,仗着自己家族地位,竟敢这般胡作非为,若不是家仇在先,我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姓龚得人小子。”略微冷静了片刻,又道:“不知你说的那个朵老在何处,咱娘既然被八宝斋的人照看,我理应当面向他道谢才是。”

李潇湘道:“他所住军营就在附近,不过眼下在不在帐中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许久未见过他,他这人行踪诡异,又好玩闹,说不定跑到别处营与人喝酒逗笑去了。”

朱翎羽道:“先不管这些,你且领我去看看,若是他在帐中,我便道声谢,若是不在,就等日后再说吧。”

李潇湘点了点头,随后二人同出营帐,来到朵慈所在军帐前,吆喝两声,却不见有何动静,探头看去时,又见帐中空空如也,未有一人。

朱翎羽略感失望,与李潇湘对视一眼,皆是一副无奈之相,只好原路返回。

之后二人又聊了许久,而这一聊,便是一天一夜,期间李宗问讯前来,身边仍旧跟着焦露浓。

李潇湘自是没有多想,倒是朱翎羽眼力过人,也知男女之事,只聊了数句,便看出了女儿家心思。言语中有意无意的试探,竟弄得焦露浓脸色绯红,羞答答的不敢示人,只好躲到一旁的角落,却是暗自窃喜。

说来也是奇怪,几人就这般聊着,竟无人前来打扰,好像任凭他们这样一般,就连小木子也是不见人影。

到了第三日,几人聊得正欢,就听帐外传来一人的脚步声,随即到了门口,轻声唤道:“肖公子可在帐中?”

李潇湘听着耳熟,便朝门口喊道:“何人唤我?”

那人听后,淡淡笑了两声,应道:“在下邢有为,冒昧前来叨扰,可否允我进去?”

李潇湘心中一喜,说道:“是邢副掌门,快快请进!”随后又对朱翎羽道:“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个云农门的副掌门,此人很是仗义,帮我解了不少围。”

朱翎羽点了点头。

邢有为道了声谢,之后掀帐入门,不等李潇湘引见,抢先说道:“阁下便是肖羽肖公子吧,在下云农门副掌门邢有为。”随即作了一揖,又道:“贵府当真是人才辈出,能有您二位这般御道高深的兄弟,想必其他族人御道亦是不浅吧?若是贵府肯涉江湖,想这天下的门派和世家,都要俯首称臣了。”

朱翎羽听后一怔,不禁暗自发笑,作揖道:“不敢,不敢,我肖家不过蓬门荜户,哪里谈得上人才辈出,更不敢说让天下门派俯首称臣。邢副掌门当真是说笑了,我肖家实不敢当。”

邢有为笑道:“哪里,哪里,在别人那是言重了,在我这却是实至名归啊!”随后抱拳又道:“邢某有幸,先后见过二位出手,真乃高深莫测,匪夷所思。邢某虽修道数十载,却自知所学不精,惭愧万分。是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需勤加修炼,勉励刻苦才行。”

李潇湘心想:‘如此下去,何时是个头。’便插话道:“邢副掌门过誉了,不知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邢有为笑道:“你还记得之前我答应过你的事吗?”

此言一出,李宗和焦露浓脸上顿时有了喜色,李潇湘亦是兴奋异常,问道:“可是要给我三人另谋他职?”

邢有为点头道:“正是。”随后看了一眼朱翎羽,又道:“说来还要多亏肖羽公子,没有他在军前连败三位高手,盟主他们也不会把此事放在心上。眼下众人商议,决定给你们三位谋个好差事,你们放心,此次绝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而是要明发公文,加盖盟主印信的。”

李潇湘高声叫道:“好极,好极!不知要给我三人安排何种差事?”

邢有为道:“此事尚在考虑之中,估计就在这两日了。”

朱翎羽轻声哼道:“哼,若我未到军中,只怕此事还要拖上许久吧?”

邢有为面有难色,说道:“决计不会,决计不会。”随后略微放低嗓音,问道:“不知肖公子这几日过得可还舒适?”

朱翎羽道:“有我这两个兄弟相陪,自然舒适。”说完看了一眼邢有为,见他言语中另有他意,便问道:“邢副掌门可还有其他事要问?”

邢有为欠身道:“肖公子明察秋毫,在下确有一事相问。”

朱翎羽道:“邢副掌门不必客气,我家兄弟早就与我提过你了,说你不但为人仗义,还屡次帮他解围,实乃我肖家的恩人。既然有话想问,但说无妨。”

邢有为苦笑道:“其实此事并非我想问的,而是受了白盟主所托。”

朱翎羽疑声道:“哦,原来如此,还请邢副掌门明言。”

邢有为道:“白盟主想问问阁下,不知你兄弟二人旧叙得如何了,可是聊得够了?能否叨扰片刻,到我中军大帐一叙,以谢那日无礼之罪。”

朱翎羽道:“这——”

李潇湘随即说道:“大哥,我们已聊了三日,是时候去见白盟主了,不然这无礼之人便是我们了。我看你还是去吧。”

朱翎羽点头道:“也好。”随后又朝邢有为问道:“白盟主可是要我单独前去?”

邢有为道:“不错。”

“那我兄弟又该如何?”朱翎羽问道。

邢有为道:“这个在下就不知了,在下所领之命是请肖羽公子到中军大帐一叙,至於令弟该如何,白盟主并未言明。”

李潇湘笑道:“大哥,既是单独请你,你去了便是。你我既已相见,还怕日后没机会闲聊?”

朱翎羽道:“我不是怕此事,只是——”说到这里,略微顿了顿声,随后叹气道:“罢了,此事等我见了白盟主再说吧。邢副掌门,还请您前面带路。”

邢有为见他答应了邀请,心中大喜,笑道:“请,请。”说着将朱翎羽让出了营帐。

朱翎羽与三人简短告别后,便和邢有为朝中军大营走去。

见状,李宗却是面有愠色,说道:“哼,这帮人还是没把少爷放在心上,早知如此,不如当初我们也败他几个高手,让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好好开开眼。”

焦露浓扯过他的衣袖,劝道:“锺哥不可胡说,这肖公子是不想惹出麻烦,才没有轻易暴露实力。眼下还是等肖羽公子回来,再做定夺吧。”

李潇湘早就听到她改了对李宗的称呼,但那时并未觉得不妥,如今听起来,却是起了疑心,於是不还好意的笑道:“咦,焦姑娘方才叫你什么,是叫锺哥吗?”

焦露浓双颊温红,埋首不答。李宗也不知望向何处,装出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走来一人,见李潇湘三人正站在帐外,急忙高声喊道:“是肖公子、锺公子和焦姑娘吗?我是中军帐下信卒,奉盟主之命,传达对三位新的任免令。”

三人听后面面相觑,心道:

‘来的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