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白翁暗自一笑,侧身一躲,双臂成环抱之姿,再次抓向李子归腰间。
李子归自知难以躲开,随即娇哼一声,反手钳住清水白翁双腕。她身姿小巧,动作轻盈,只需稍微用力,便可调转身形,右腿向后一荡,直踢清水白翁下颚。
“放肆,不可对白翁无礼!”李若冷呵斥道。
可常言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李若冷本就是个倔强女子,这李子归比自己母亲还要倔强三分。对於李若冷的训斥,权当没有听见,仍旧朝清水白翁下颚踢去。
此时清水白翁若是松手,自然能避开此招,可如此一来,便要放跑了李子归。随即侧头一闪,躲过李子归这一脚,待第二脚将要踢来时,双臂猛地向后一扯,手掌一翻,竟用倒栽葱的方式,将李子归牢牢抱在怀中。
李子归挣脱不出,气得一口咬在清水白翁大腿上。
清水白翁“哎呦”一声,却是不敢松手,强忍疼痛,说道:“若水,你这妹妹好生野蛮,老夫拦她不住,还是你来吧!”
对於自己这个妹妹,李潇湘并不算了解,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四年之前。可自打第一眼见到她起,便对她充满了好感,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亲情吧。
见清水白翁面有苦色,快步走上前去,将李子归抱了下来,说道:“梦觉不可胡闹,快给白翁赔礼!”
经过四年,李子归也已长高了不少,出落得亭亭玉立,被李潇湘抱在怀中,竟似一对情侣。闻言,脸色随即一转,嫣然道:“翁翁,梦觉刚刚多有失礼,还请您老见谅。”
一旁的九尾灵猴见状笑道:“呦,这小丫头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张口闭口就是打啊杀啊的,没想到如此听阿哥的话,真是奇怪!”
李潇湘则将妹妹放下,俯身拜倒在清水白翁面前,叩首道:“若水先前多有得罪,还请白翁原谅。知道您还活着,若水心中万分欢喜,多谢您之前舍命相救,若水无以为报,还请白翁受我三拜。”说着连磕了三记响头。
清水白翁急忙将他扶起,笑道:“若水不必多礼,说来老夫也是极为愧疚,我与鸿仁本就是生死之交,却没有帮他完成遗愿,实在是汗颜。多亏上天保佑,没有将李家赶尽杀绝,不然到了九泉之下,老夫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鸿仁。”
黑巽道:“先生乃是我李家的大恩人,切不可如此说话,族长在天有灵,也会感激您的。”
此时岳家兄弟也跑了过来,见李子归安然无恙,这才宽心,随即朝李潇湘拜道:“晚生见过前辈!”
李潇湘微微颔首,目瞳中精光一闪,说道:“你二人便是白翁的孙子吧,不错,却是块御道之才,小小年纪,就已有这般修为,难得,难得!”
清水白翁脸上一阵得意,捻须笑道:“若水切莫如此说,免得惯坏了他们!”
李潇湘淡淡一笑,说道:“若水有好多话要与您说,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先解决了,还请白翁稍候。”说罢看向九尾灵猴,问道:“不知灵尊为何突然对我出手,你我素未蒙面,我也从未得罪过你,灵尊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九尾灵猴道:“你确实未得罪我,但老夫就是看你不顺眼,不教训教训你,我这心里总不是滋味。”
李潇湘道:“不知晚辈做了何事,让灵尊如此看不上眼?”
九尾灵猴甩着尾巴,在李潇湘胸口点了又点,说道:“他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是不是你的缘故?”
李潇湘脸色阴沉,应道:“绝狼受伤,确是晚辈的过错,晚辈十分自责,只盼尽快寻到九御,将绝狼唤醒。”
九尾灵猴冷哼道:“哼,自责有个屁用,你们这些御师,从来不知要珍惜御兽,一旦驱魂入体,便当做自己所有,胡乱加以驱使。千年以来,已有不少御兽在这般折磨下,丧失心智, 成了御师手中的玩物。你虽身怀御魄之体,却也难以免俗,比之寻常御师还要过分许多。老夫看你不顺眼,其因正是为此!”
一番话,说得李潇湘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俯身应道:“灵尊教训的极是,一切都是晚辈的错,还请灵尊责罚。”
九尾灵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要责罚,你反不反抗?”
李潇湘道:“晚辈自知罪孽深重,灵尊若要责罚,晚辈绝不反抗。”
九尾灵猴笑道:“那我要将你打死了呢?”
闻言,李若玲急忙跑上前来,说道:“我家孩儿固然有错,但他刚刚苏醒,禁不得灵尊这一掌,还请灵尊息怒。”
黑巽道:“若是灵尊想要惩罚,那便惩罚我好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若那日我没有跑出黑八院,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惩罚!”
李若冷听后飞身拦在他身前,怒视九尾灵猴,说道:“巽哥,我这一生做的最不后悔之事,便是在黑八院外救下了你,你若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听见自己爹娘要死,李子归脸色顿时一沉,指着九尾灵猴道:“臭猴子,我一家何处得罪了你,你非要将我爹娘和阿哥都杀死!”说着御气於掌,便要注魂。
九尾灵猴抓着脑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你们一家四口忒也烦人,搅了我这大好心情。老夫没工夫陪你们做戏,明日再来教训这臭小子!”说着双腿一蹬,纵身跃上山崖,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身影。
只留下李潇湘等人,在原地暗自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