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师兄,别理这臭要饭的,他定是想到山上蹭些酒水吃。我等还是赶路要紧,免得晚了又要被掌门责骂。”其中一名御师说道。
这姓袁的师兄倒是懂些礼数,知道八宝斋是天下第一大帮,不好随便招惹,於是拱了拱手,说道:“阁下若要去云农山,便只管跟着我们好了,至於能不能上得山去,这我等就爱莫能助了。”说完便不再理会李潇湘,招呼众人继续赶路。
李潇湘淡淡一笑,随即跟了上去,心道:‘这帮人修为不过入熙大成,还不如梦觉高,竟也成了荒界御师。看来此次吟武论道却是鱼龙混杂,我需小心一些才是。’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众人便来到一处山脚下。此时山道口正站有两名御师,见状,其中一人上前问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可有通行令牌?”
那姓袁的师兄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在那人眼前晃了晃,说道:“我等是褐狴堂的弟子,家师已於前日到了云农山,这是我等的通行令牌。”
李潇湘听后暗自一笑,想着:‘褐狴堂,这名字倒是起得响亮,就只怕名不副实。’
那人简单应了一声,随后点着手指,开始查起了人数,
“一、二、三、四……一共是九人,九人的话,那就是九十两银子,交钱吧!”
李潇湘一怔,低声念道:“没想到这上山还要交过路钱,可我身上分文没有,这该如何是好。”
那袁师兄急忙说道:“错了,错了,那人不是我褐狴堂的弟子,我们并不认识。”
那人道:“哦,那就是八十两银子,你们可带了?”
袁师兄闻言朝身后罢了摆手,一名弟子随即递过一个钱袋,交到那人手中。
那人简单掂了掂,钱袋中一阵哗啦作响,於是点头道:“行了,上去吧!”
袁师兄略微谢过,便领着众人朝山上走去,未再理会李潇湘。
那人随后看向李潇湘,问道:“你是哪个门派的,可有带通行令牌?”
李潇湘抱拳道:“在下无门无派,只是想上云农山见个朋友,不知两位能否行个方便?”
那人道:“哦,这么说来就是没有令牌喽,没有也可以,交一百两银子,我就放你上山。”
李潇湘一惊,说道:“一百两?这可比先前那伙人加一块还多啊,你这是坐地起价,真是岂有此理!”
那人冷哼道:“老子才不管那些,有钱你就山上,没钱你就滚蛋,少在这里罗里罗嗦!”说完看了一眼李潇湘,见他衣衫褴褛,满面刺青,还瞎了一只眼,心中大为不屑,便想着要嘲弄他一番,於是嗤笑道:“看你这穷酸相,也不像是有钱人,这样好了,你若能拿出一文钱,我就放你上山。”
李潇湘道:“在下身无分文,确是连这一文钱也拿不出。不过我那山上的朋友有钱,不如阁下去找他要,就说是肖水与他借的,他听到我的名后,定会帮我付了这一文钱。”
那人问道:“你朋友?他叫何名啊?”
李潇湘道:“此人姓林,名无异,是名云农门弟子。”
那人闻言,顿时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林无异,他是你朋友?少在这里说笑了,他可是云农门的副掌门,岂会与你一个乞丐做朋友!”
李潇湘再次一惊,急忙问道:“那原先的邢副掌门呢?”
那人一怔,说道:“呦,没想到你一个乞丐还挺了解云农门的,居然知道邢有为。
不过可惜啊,他与灵姑掌门早在五年前那场大战中,便已双双殒命,如今坐镇云农门的,是他的女儿灵姑柔。” 提起灵姑柔,那人脸上顿时生出一抹淫色,一边抆着口水,一边说道:“这小妮子,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尤其是那一双玉腿,恨不得让人舔上几口!”
身后那人则笑道:“田兄,人家可是号称‘一剑封喉’,你这样子,只怕还未摸到人家的腿,胯下那两个卵就得被人削了去!”
田兄嗔道:“哼,你以为只有我这般想?此次来参加吟武论道的门派中,就有不少掌门是为自家儿子来提亲的。这些少帮主,根本无心比试,眼中只有漂亮女子,来这云农山也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生怕旁人不知他们是荒界御师。”
身后那人道:“田兄此言,兄弟却不大认同,依我之见,这些少帮主此番来云农山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自己将来继承掌门之位广收人脉,有了那些掌门的支持,他们便可在门内的竞选中稳操胜券。”
田兄点头道:“你说的倒也在理。”话音刚落,却忽然一怔,喊道:“咦,那乞丐去了何处,刚才还在这里的?”
就在二人议论各派的少帮主时,李潇湘已经悄悄离开了山门。灵姑阙和邢有为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他万没想到二人会殒命九霞山。当时自己只顾着要除掉何浊清,却没有在意云农门的安危。若不是为了帮自己报仇,他们怎会陷入双方的争夺中。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自己当初就不该答应林无异的请求。
李潇湘万分愧疚,实在是无颜面对云农门众人,只好选择离开。
可还未等他走下山脚,就听前方一人问道:“怎么,交不出银子就不上山了?”
李潇湘听声颇为耳熟,像是一个老者的声音,随即看向那人,不禁一怔,笑道:“老朵儿,你怎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