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姑柔眼中泛着泪水,说道:“这一切都是凝儿一手策划,我早就知道她觊觎掌门之位,可门中将我立为了掌门,她便对我怀恨在心。我本已将她视作亲妹妹,处处体谅她,她便能放下仇恨,本想到她还是走出了一步。现下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一心要将我二人除了,根本不会听我们辩解。”
李潇湘叹道:“掌门还是将我放下吧!”随即从灵姑柔身上跃下,与她一道,逃向悲云谷。
本想与灵姑柔道声歉,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心中十分自责,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灵姑柔也是默不作声,眼角不停地流着泪水。
不久,二人来到流云栈边,灵姑柔没有停歇,直接跃上了去,喊道:“我要取回御剑,公子也来换身衣裳吧!”
李潇湘应了一声,刚要踏上竹桥,就听身后童楼宣喊道:“都停下,此去悲云谷就这一条出路,前方雾气浓郁,我们不可贸然跃进,就在此处等她二人出来!”
李潇湘暗自骂道:‘童楼宣你这个狗东西,此事怕是你也有份吧!’
随后二人来到掌门所在的庭院,灵姑柔随手一招,将御剑唤来,接着又跑进自己的闺房,为李潇湘取了身云农门道服。
李潇湘本想回避,去院中将衣物换了,谁知灵姑柔却将他拦下,脸色不禁一红,说道:“就、就在此处换吧。”
李潇湘道:“不了,我还是去院中换吧。”
灵姑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神色飘忽不定,低声问道:“你、你、你之前为何阻我自尽?”
李潇湘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我自知罪孽深重,做了对不起掌门之事,若真让掌门自尽,那我岂不是罪上加罪。我、我还想着要——”
“别,别把那就话说出来!”灵姑柔随即低下头去,说道:“我不要你的保证,我已经对不起林师兄,怎能再对不起你!”
李潇湘闻言立即握住灵姑柔双肩,吓得灵姑柔连连向后躲去。
“不行,你快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灵姑柔一边挣脱着,一边哭了出来。
李潇湘道:“是我对不起掌门才对,我是个无耻之徒,玷污了掌门的清誉,掌门还是用此剑将我杀了吧!”说着拉住灵姑柔的手,挥动剑刃朝自己的脖颈斩去。
灵姑柔急忙将他推开,双膝一软,瘫坐在地上,哭诉道:“我恨你,我恨你们李家,你们害死了我爹,还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了清白,我恨你们,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听着灵姑柔凄惨的哭声,李潇湘心如刀绞,缓缓俯下身去,将灵姑柔抱在了怀中,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大意了,中了月凝谷的奸计,都是我不好!”
灵姑柔就像个无助的女孩一般,依偎在李潇湘肩头,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身躯,指甲戳进他的肌肤内,竟渗出血来。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夺走我自尽的勇气,让我不能去见爹娘!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不好!”
灵姑柔放声大哭,用双拳狠狠垂着李潇湘身背。
李潇湘则是强忍悲痛,任凭灵姑柔胡乱捶打,却不发一言一语,心道:‘打吧,用力的打,若这能让你好受些,我愿意被你打死!倘若我李潇湘今日没死,那我愿用尽余生所有时间,来守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伤害!’
“畜牲,快放开他!”
一声高喝, 从院门处传来。
灵姑柔一惊,急忙从李潇湘怀中钻出,问道:“林师兄,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林无异。
银光一闪,林无异挥剑指向李潇湘,喝道:“李潇湘,你这无耻之徒,竟敢玷污柔儿的身子,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灵姑柔一脚踏出,拦在李潇湘身前,说道:“林师兄,你不能杀李公子,他也是被人陷害的。那月凝谷想要夺我掌门之位,便利用公子来、来,总之他是无辜的,你不能杀了他。”
林无异越听越气,质问道:“柔儿,你、你可是看上他了?”
灵姑柔斥道:“林无异,我对你真心实意,你怎能这般说我!”
林无异喝道:“你二人被捉奸在床,你要我如何信你!”
灵姑柔骂道:“蠢货,旁人看不出,你还看不出吗?”
林无异一怔,气愤道:“我也猜到是凝儿所为,但你二人怎能、怎能被区区迷药乱了心智,你们可是修为的御师啊!”
李潇湘闻言看向林无异,说道:“这迷情药非威力十足,非普通迷药所能相比,连我的探魂听指都奈何不了它,想必用此药者是个炼药高手,一定是此人在背后帮助的月凝谷。”
林无异闻言冷静了不少,可还是对李潇湘夺走灵姑柔身子的事耿耿於怀,问道:“就算你所言属实,可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李潇湘随即取过地上的衣衫,躲到一旁的青竹后换了起来,问道:
“林兄可知那些门派弟子所服的丹药,是从何处所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