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湘望了望左右,见两旁皆是光滑的石壁,根本无处落脚,哀叹道:“这是老天要亡我二人吗?”
灵姑柔随即走近,拉过李潇湘的手,斩钉截铁道:“潇郎,今日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像这般许身於一个男子,虽然你我之间并无真情,只是被迷药所害才有了夫妻之实,但我并不后悔。之前你阻止我自尽时,我便已经想好了此生非你不嫁。后来在石窟中,你毫不犹豫便答应了我的请求,我真是高兴的不行,只道自己没有看错人。今日我二人路遇绝境,恐怕是在劫难逃,与其被他们捉住,我宁愿与你葬身在这崖底,黄泉路上,我陪你一起走过,就算到了阴间,我们也还是夫妻!”
李潇湘大受感动,脉脉的看着灵姑柔,问道:“你还恨我吗?”
灵姑柔没有做声,而是直接扑到了李潇湘怀中,埋首於胸间,幽幽念道:“恨,恨你没有救下我爹爹。恨你没有克制住心魔。恨你没有捉住贼人,还我以清白。恨你食言,没有带我逃走。我恨死你了,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你,哪怕是做鬼我也要缠着你。我不会将你交给别人,你这一生只能被我灵姑柔所恨,你听明白了吗?”
李潇湘紧紧搂住她的双肩,低下头去,轻声说道:“那你就再恨我一次吧!”说着一指点在灵姑柔脑后。
灵姑柔闷哼一声,随即晕倒在李潇湘怀中。
李潇湘将她抱起,在她面颊上轻吻了一下,笑道:“我在你爹娘的灵位前发过誓,要不惜性命保你周全,我岂能让他二老失望。灵妹,对不起,我怕是不能与你长相厮守了,就让你心中的恨意,永远伴随我吧!”
随即催气入掌,在灵姑柔周身祭出一层水常,又在水常之外祭出霜常与岩常,将她包裹其中,之后双臂一振,将她抛下悬崖,念道:“灵妹,好生保重!”
此时,李家众人已经追到了崖边,见此情形,并没有上前阻拦,直到李潇湘辞别灵姑柔后,李宗训才仗剑上前,说道:“若水,你我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到这般地步。我只要经书,不想取你性命。”
李潇湘冷眼相向,说道:“杀了我,经书就是你的!”
李宗训无奈叹了口气,手中一紧,极不情愿的说道:“杀了他!”
闻言,李家族人没有犹豫,同时攻向李潇湘,各种御法相继使出,根本不把他当作自己的族人,好像在他们眼中,李潇湘还是十五年前那个无用的废物。
李潇湘仰头望向天空,念道:“太公,若水不孝!”说着一指探出,直接将一名李家族人点翻在地,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气绝。
李宗训大吃一惊,错愕道:“你、你居然敢杀自己的族人,李家列祖列宗若是知道,定会降罪与你!”
李潇湘不屑道:“降罪?真是可笑,我早已不是李家的族人,何来降罪一说。难道就许你们杀我,我就不能杀你们了?”
“好,好,好,你背弃祖宗,背弃族人,甘愿做个畜生,那我只好替李家除了你这祸害!”李宗训怒笑道。
李潇湘道:“我巴不得如此呢!”说着展开身法,眨眼间便击杀了数名李家族人。
其余族人见状,嚣张之势大减,纷纷向后退去。
之前那个荣长老喝道:“怕什么,他就一个人,大家一起上,将他打成肉泥!”
话虽如此,可没一人赶上前来。
李潇湘嗤笑道:“我李家族人从无惧怕之心,你们这帮酒囊饭袋,根本不配叫李家族人!”说着掌心一晃,变出两道圆盘,圆盘似镜,泛着耀眼之光,其内似有饿狼数只,发出低沉狼啸。
李宗训见状一怔,惊叫道:“狼极镜!巽叔果然把此招教与了你。”
李潇湘摇头道:“错了,是我家小妹教与的我,看招!”话音未落,人已冲出。
李宗训急忙喊道:“李家族人听令,不可直视此招!”
当年双水城惨遭屠戮,大批李家高手以身殉族,导致族内实力大损,好多御法都已失传。像狼极镜这种只有长老以上之人才能学的御法,这些存活下来的人更是闻所未闻。李宗训也是在与黑巽的聊天中,才得知李家还有如此厉害的御法。但他所学御道与李家道法相冲突,导致他无法修炼这道御法,这也成了他永远难以抹去的一块心病。
眼下见李潇湘施展出来,他心中是又恨又惊,却也无可奈何,念道:“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你怎能比我强,我可是李家的十少爷,你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只配跟在我身后,你不能比我强,不能比我强,我、我、我要杀了你!”说道最后,李宗训已是近若癫狂,随即挥出御剑,朝李潇湘斩去。
面对李宗训,李潇湘还是生出了一丝念旧之情,正打算避开御剑时,就见远处一道人影迅速飞来,转眼间便落到了李宗训身后。
“十少爷,快躲开!”李潇湘高声叫道,却来不及阻止那人。
只听李宗训一声闷哼,被那人一脚踢飞了出去,随即来到李潇湘面前,问道:“怎么就你一人,那小婊子呢?”
李潇湘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冷眼看向那人,用近乎死亡的口吻,说道:
“童楼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