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妇人笑道:“应该,应该,公子这边请!”说罢领着李潇湘,拐进了一条小巷。而在二人身后,还跟着三道身影,正是瑶姑等人。
大约过了三条街道,庄妇人便停下了脚步,指着面前一幢颇具汐朝特色的宅院,说道:“公子,寒舍简陋,还请公子不要嫌弃,请!”
李潇湘俯身道:“哪里,夫人请!”
随后二人便进了院中,而瑶姑等人则在近旁找了间酒馆,刚好能看见这处宅院,随便点了些酒水,等候李潇湘出来。
“娘,你说李公子为何要答应这妇人?”敖允问道。
瑶姑笑道:“李公子为人和善,不好意思拒绝呗!”
敖允听后心中一急,问道:“那您就不怕他误了大事?”
瑶姑道:“允儿莫急,那敖弁能派如此大的阵仗送女儿来此,定是有所目的,绝不会这么快回去的。何况这些都是我汐朝的子民,我们怎能见死不救,等等便是。”
敖允道:“既然母亲如此说了,那孩儿还有何可担心的。来,诺儿,尝尝这菜与阿哥做的哪个好吃!”
闻言,敖诺晃着两个早已涨如皮球的脸颊,闷声道:“都差不多,都差不多!”
敖允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馋虫,就知道吃!哎,那面纱你仍在何处了,这东西可不能摘,万一被人认出就麻烦了!”
与此同时,李潇湘跟随庄妇人,来到堂上。
“李公子,你且稍候,我去去就来!”庄妇人笑道,随后抱着男童,朝内堂走去。
李潇湘望着屋中的摆设,不禁叹道:“虽说已经见过多次,可每次看到这些汐朝的装饰,还是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若是灵妹和梦觉也在就好了,她二人一定喜欢。”
这堂内的地面由细沙混合着鹅卵石铺设而成,看上去就像踩在海床一般。白光透过窗户上的彩鳞,投下绚丽的霞芒。四根巨型脊骨,支撑着整个房屋。桌椅则是由蟹骨或贝壳拚制而成,就连茶杯也是虾尾状。主座之后的墙壁上,用数百颗不同颜色的珍珠,铺成了一副惊涛骇浪图,栩栩如生。其上一块牌匾,写着四个大字——德海无边,笔锋刚劲洒脱,竟有一股排山倒海之势,看得人心潮澎湃。
就在李潇湘看得出神之际,内堂中忽然响起一阵笑声,随即走出一名男子,身着冰丝长袍,朴素而不失高雅,见到李潇湘,急忙拱手道:“李公子,幸会,幸会。听内人说你救了我家孩儿,庄某真是感激不尽,特意吩咐下人,做了一桌酒菜,以表我庄家感激之情。公子若是不嫌弃,还请到内堂一叙。”
男子长相英俊,举手投足间尽显文雅之气,一看就知是书香人家。李潇湘平生最敬这种人,闻言,同样拱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先生不必客气。”
闻言,男子一拍脑门,笑道:“在下光顾着高兴,忘记介绍自己了,失敬,失敬!庄某乃是书香之后,到我这已是第三十六代了,名为翰耘。看公子年纪,应当长不过在下,公子就叫我庄大哥好了。”
李潇湘笑道:“庄大哥,小弟此番多有叨扰,让您破费了!”
庄翰耘摆手道:“不妨,不妨,对待恩人,理应如此,李公子,请吧!”
李潇湘摊手道:“庄大哥请!”
说罢二人客气了一番,随后走进了内堂。
此时庄语婻正等在桌旁, 见状,直接搬过一张椅子,笑道:“李公子,快请坐!”
李潇湘推脱不掉,只好坐了下去。
几名下人忙里忙外,不停从灶房中端上酒菜。
庄翰耘帮三人斟满酒杯,随即敬道:“李公子,此番我儿得救,全凭您仗义出手,庄某感激不尽,这杯酒我代庄家列祖列宗,敬您了!”说着举杯一饮而尽。但他不胜酒力,只一杯下肚,便红了整张脸。
李潇湘见他有如此诚意,哪里敢怠慢,同样一饮而尽,笑道:“庄大哥,您的诚意我领了,不过这酒可不能再敬了,我怕再喝下去,这桌酒菜可就要我和夫人独享了!”
庄翰耘摇头笑道:“在下确实不胜酒力,不过这情谊并不在酒多,只要心意传到就好,你说是不是,李公子?”说着一把按住李潇湘的胳膊。
此举让李潇湘与庄语婻皆吃了一惊,庄语婻脸色一转,嗔笑道:“夫君,只一杯酒你就喝多啦,快把手拿开!”
庄翰耘摆了摆手,依旧死死的盯着李潇湘,沉声问道:“李公子不是我汐朝人吧?”
李潇湘一怔,不禁哑然。一只手举着杯子,却不知该放於何处。
庄翰耘笑道:“自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你并非汐朝中人,因为汐朝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海水味,而你身上却是一股奸细的味道。”
闻言,李潇湘渐渐放松下来,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问道:“哦,庄大哥是如何看出来的?”
一道御气从他掌心缓缓流出,整个内堂顿时杀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