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感觉？”

“像是……引导，”她若有所思的望着棋盘，目光却又不像是在棋盘上，“每次我觉得匮乏虚弱，我便会去寻土，不曾刻意，仅仅凭着那股感觉。有时是红土，有时是棕壤，我只需在上边躺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我便又会觉得好过。”

“那是大地之气，大地之灵。”我说道。

“可我不解，”她抬眸望来，“为何土质会有不同？”

我摇头：“我也不知，或者，与你的屍骨有关？”

“那次去寻的是很腥潮的土，又带着淡淡的梨墨和河墨香，”她说道，“自那之后，这两个月，我一直不曾觉得匮乏。”

“我会去查一查，看看是为什么。”我说道。

“嗯，”她点头，顿了下，她抬起眼眸看我，“月姑娘，我知道你很辛苦，因我祖父这事，你消磨了许多光阴，但……我仍有不情之请。”

“你说。”

“你可否……尽快寻到我的屍骨？”

我点点头：“好。”

她弯唇一笑：“多谢。”

“蔡诗诗那边，”我又道，“你想要她得到如何的惩罚？”

“惩罚？”她垂眸，顿了顿，很轻的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她快临盆了吧，若如祖父所说，是一对龙凤胎，那她便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而这些孩子的爹，是左显。”

“这有何干？”我皱眉，“生了孩子，就是免死金牌？”

“我，我不知道……”

我看着眼前的沈云蓁，忽然心生惆然。

以前的她，万千宠爱，众星拱月，何其神采飞扬，骄傲的一个少女，可现在，她孤影寥寥，连个藏身之所都要费尽心思去找。

谈婚论嫁的未婚夫和讨厌的姑娘恩爱如沐，愿为她不顾一切的男子如今也成人父，更不说，还是蔡诗诗将她一口一口毒傻，毒死的。

这种落差若是我，我肯定接受不了，何况骄傲如她。

“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还想要我杀了她。”我说道。

她抬眸看我。

“她很恶毒，”我继续道，“若说你和公孙婷之间互相仇视，打个平手，可蔡诗诗，你未曾亏待过她丝毫，她却不仅将你毒傻了，毒死了，连你死后她也不想放过你。她伪造你的笔迹，写出那样的信件来，要将你弄得身败名裂，人人唾骂，她真的坏透了。我知道你现在愧疚於左显，但对左显而言，你才是他心头挚爱，蔡诗诗一点都排不上。你对左显的愧疚，便没有必要伸展到蔡诗诗身上。”

她没有说话，唇色紧抿着，无声望着我。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是马蹄声，在“无竞”门前停下。

我朝紧合的房门看去，并不是很急，来者大约四五人。

“少爷，”楚钦的声音响起，“里面有光，我去敲门。”

我朝沈云蓁看去。

她起身：“我该回避了。”

“明夜来吗？”我问。

“再看，若是安全，我便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