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眉头一皱，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大手一挥，“带走审问。”

……

带回去的时候，这吴家公子已经成了半条命了。

李鹤特地请来一个老御医，帮忙查看。

老御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沉声道:“此人的样子，分明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还服用了五石散！”

五石散！李鹤脸色瞬间冷下来了。

这玩意说是这个世界的毒品也不为过，这原本是被创造来治疗一些风寒症的药品，但是后来有人发现服用五石散之后，神清气爽，飘飘欲仙，海沙帮又从西域请来了神秘方士加以改造，早已失去了原本药用的作用，而变成腐蚀人的一种瘾品，这几年在各地风行。朝廷明令禁止，但是收效甚微。

“这人是不是我们的眼线?”李鹤说话声音严肃。

张好古低着头，缓缓道:“确实该是我们的眼线！”

李鹤怒道:“我们自己的人都开始沉沦了，居然我们还被蒙在了鼓里！”

张好古很不好意思，李鹤看着他缓缓道:“老张我不是怪你，毕竟这东西诱惑太大了。”

李鹤也知道，这东西一旦沾上，就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并且一旦嗑多了嗑嗨了，还有可能造成终生的残疾。

紧接着，李鹤向老御医道:“劳烦您把他救治好，我们有要事要问一问他。”

老御医叹一口气道:“没用了，这人服用过多，伤了头脑，只怕醒了也是个痴呆了。”

李鹤看着床上的公子哥，昏迷之中还在一颤一颤的打抖，睡梦之中嘴角还有一丝口水。看上去也是一个痴呆模样。

作孽啊！李鹤叹道，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毁了。

“白悬，你去把他家人找来领回去。”白悬应了一声，办事去了。

送走了御医，李鹤出门透一透气，老黄在一旁安慰道:“七爷，你也不用太过着急。”

李鹤沉声道:“表面上京城风平浪静，但是三帮早已经开始行动了，偏偏我们还被瞒在鼓里！这些贼人， 真是利欲熏心，搞这些东西荼毒京城！实在该死。”

黄四也是一脸严肃:“如今之计，是要查到这些人在什么地方服用的五石散！”

李鹤点点头，把张狗少喊来:“查！查查还有多少人悄悄的接触了这些，今天傍晚之前把他们全都叫过来！我要一一审问！”

张好古不敢耽搁，起身出发。

李鹤看着张好古远去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既然要玩，我就和他们玩到底。”

老黄叹道:“三帮都是江湖中人，他们用的都是些江湖手段，只恐怕过於隐秘啊。”

李鹤缓缓道:“江湖?什么是江湖?”

老黄不出声了。

李鹤道:“江湖就是比谁能打，谁能打谁就有话语权。实在不行，我就打上门去，一剑架在谢玉郎的脖子上，不就不信他不开口?”

老黄道:“这确实是江湖。但是七爷，我们虽然会武功，但是我们始终是朝廷的人啊。这完全不符合朝廷的规矩啊。”

李鹤也是反应过来了。是啊，朝廷办事讲的是证据，论的是法律，如果连朝廷中人都只知道江湖这一套法则，那么不是太悲哀了吗?

为这个江湖，这个武林，这个天下，重新建立起朝廷所书写的游戏规则，这才是关键。

老黄忽然笑了:“不过江湖就是江湖，朝廷就是朝廷，让江湖人听从朝廷的话，这可能吗?”

李鹤笑骂一句:“老黄别在这装哲学家了，先把小小的黑社会解决了再去谈其他吧。”

二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