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道:“师兄,看到没有,那马背上的人有点奇怪。”
儒生应了一声,道:“咱们过去瞧瞧……”话音未落,纵身一跃,当先扑了过去。
那老人同着青衣少年,也联袂而起,紧紧随在那儒生身后。
那马乍见有人扑来,昂首嘶嘶一声长鸣,拨蹄方待飞奔,儒生身形已到,一式“金龙探爪”,已抓住了马鬃,跟着又用劲一揪马身,马连挣扎都不能了。
那老人身形门在马侧,托起马上人下颚一瞧。
只见那人耳鼻间,泪泪流出血来,早已气绝而死,颈间坠下一块白布,用鲜血写着:“偷窥本派私密者,死!”
青衣少年冷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啊,阎罗王又不是他们家的人,可以随便制人於死……”他话未说完,忽然想起方才那几声惨叫,不禁由心底泛起了一股寒意。
那儒生问道:“师叔,马上人怎么样了?”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身上余温犹存,显是刚死不久。”儒生闻言,松手放了那马,任由它急驰而去,缓缓地道;“此非善地,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他一语未了,又是几声惨嗥传来,三个人全禁不住毛发直竖。
夜幕已经罩了下来,当年覆压三百余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缓回,檐牙高啄,隔离天日的阿房宫,如今是残垣断壁,芳草凄迷,尤其在夜幕掩罩下,显得鬼气森森。
“呜!”一声夜鸟高鸣,更使人不寒而栗。
那青衣少年,正朝前走着,忽的抹头后纵,一下扑到那儒生怀中,战悃地道:“师……师兄,你……你看……”那儒生注目看去,见一处残垣下,倒卧着几个人,一个个都是死状甚惨,血已凝结了,使人见之不寒而栗。
惨叫声,仍然若断若续的传来。
夜鸟的鸣声,也还一声高,一声低,随风送至。
这片废墟本就够荒凉的了,这么一来更显得阴森恐怖。
那儒生倏的义愤填胸,冷哼了一声,看着那老人道:“师伯,咱们得去救救那些人……”老人瞪起眼打量了那儒生一阵,陡地哈哈笑道:“平儿!你这一种气度,老偷儿我可是第一次见到,难怪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你,唯有你师父独对你嘉许,我今天才从你眼中看了出来。”
那儒生微微一笑,道:“我不计较那些,也不在乎,走吧!救人要紧。”
他话声未出口,人就向前奔去。
那老人顺手一拉那青衣少年,跟着他放脚疾奔而去。
这三个人的脚程,宛如奔马,转眼间,已绕行了半匝。
忽然间,黑影一闪,那儒生还没看清楚,突觉头间一紧,人已离地而起。
原是一条绳索,飞了过来,正套在那儒生的头上。
青衣少年蓦地怒叱一声,纵身飞起,但见寒芒一闪,喇的一声,绳索应手而断。
那儒生提气一个大翻身,双脚落在实地。
老人笑道:“琳儿好剑法呀,出手真够快的。”
青衣少年道:“师伯就喜欢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