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了,大不了便是一死。”
叶昶咂咂嘴,“不愧是江湖剑胚,凡事不离剑之一字。
你既如此,我还有何话可说?”
叶昶有时便是羡慕像孙溪这样的绝顶武痴,说个话很是讲究。
像他这样练刀却并不是真的痴刀之人,习武不过是出於种种目的罢了。
少了些纯粹,多了几分功利之心。
被渡过真气的纪锐志神识渐渐清晰,不过并未听到叶昶与孙溪的对话。
他被孙溪放在靠着柱子的位置,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大腿敲在二腿上,眯起眼睛,结束与孙溪对话将睡未睡的叶昶。
纪锐志有气无力,声音嘶哑对叶昶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好人孙溪帮纪锐志吊了一口气后,早已回到了房顶。
不知是吸收所谓的日月精华还是叶昶所说的高人风范。
如此一来,纪锐志自然会认为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浑身有凌人气质的小子救了他。
叶昶拂了拂前额发鬓,没好气道:“我像是救你的人?”
纪锐志从眼角挤出一个笑容,“恩公何出此言?”
纪锐志似乎认定是这位吊儿郎当的年轻少侠救了自己。
年轻人嘛,初出江湖,不识险恶,还抱有侠义之心。
做了好事、救了人又有着初入江湖做好事不愿留名的侠肝义胆。
叶昶嘿嘿一笑,抬眼望了望远处屋顶打坐不闻不问似与己无关的孙溪,也不再否认。
眼瞅着突破无望的纪锐志明知早些年游历江湖抢夺秘籍厮杀留下不轻的伤势会使自己活不过三年五载,因此他索性也就不再强求。
眼下已年近六荀的纪锐志不知何去何从。
回那个已经被他抛弃数十年的家?家中恐怕早已无人,有人才有家,无人又何来家一说?
况且他人虽耄老,但心中尚有数十年来练就的气儿。
在江湖摸爬滚打几十年,虽并未闯出什么名堂,却并不悔。
从初入江湖行侠仗义,以至被富家子弟打地几近咽气,到后来的麻木、杀人、夺宝。
身上的这把称不上神兵利器却也算非凡品的长剑可不就是当年杀人夺得?
身无长物的他,也只剩下这把陪伴了他半辈子的剑。
至於那些挺着翘(臀),浓妆艳抹的贵妇或者是不惹凡尘、清雅脱俗的仙子一般的姑娘,他却是连碰过都没。
年轻时,整天像一个乞丐,怎会有女人瞧的上?临到老了,虽不至於力不从心,可那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勾当,他还是敬而远之的。
该做与不该做,心中要有一股准绳衡量。
大半辈子流光过眼观花掠过。
不知为何,那个在他眼中那个身穿市井直缀,却如世家子弟一般的少年开口道:“老头子,我看你无处可去,与我一道再看看这繁华江湖如何?”
纪锐志也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下来,“公子,好嘞~”
仿佛当年在村镇中他当小二上酒时的号子。
可当初是因不甘被人吆来喝去才入的江湖。
而如今却是心甘情愿跟随他游的江湖。
不知是因他救过自己的命。
还是因自己想再看一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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